了宫,顾逍等人也紧跟其后,林舒被留下照顾苏梦娇。
在小蛇的指引下,他们在皇宫净房的木桶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楼祁。
他身上有许多伤口,都是或刀划,或剑刺,他手脚被困,因流血过多已经昏迷了过去,而他身处的木桶,是宫里用来往外运粪水的木桶。
木桶里还有小半桶的粪水,他的下半身被泡在粪水里。
粪水的味道掩盖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恭王看到这样的儿子,眼睛立即就湿了,还有一股狂怒从心里顿生,但眼下救命比报仇更重要,他大吼道,“御医。”
顾逍进宫时便命人去请了刘御医,刘御医忙提着药箱上前,替他诊脉,而后往他嘴里塞了几粒保命丸。
神色为难道,“王爷,伤得太重了,有些伤口还被金汁侵染,需得先清理好才能处理伤口,否则会感染的。”
他暗暗叹了口气,粪便顺着伤口流了进去,又不知在木桶里泡了多久,尤其是大腿上的几道剑伤,想要彻底清理掉伤口里的污秽,就得将伤口翻开用烈酒冲洗。
恭王世子这奄奄一息的样子,经得起那般折腾吗?
同时心里又起一股怒火,到底是谁缺德成这样,用这样折辱的方式害人。
“先去月寒殿。”顾逍对恭王道,“叔祖父,拖一刻他便危险一刻,等处理好伤口再回恭王府。”
月寒殿是顾逍从前的宫殿,恭王咬着牙道,“好。”
他也不能让儿子就这样子出宫,梦娇会受不住的。
大力见恭王点头,便抱着楼祁运着轻功往月寒殿去,阿古则夹着刘御医跟了过去。
恭王看了眼顾逍,顾逍会意,“您放心,我定会查出将他带进宫之人。”
宫里出入都有记录,想要找出人不难,难的是查出背后之人,指使这一切的证据。
皇帝也听说了楼祁被害之事,赵德宝去月寒殿看过楼祁后,便找来了净房。
净房的管事太监被莫离压着跪在地上,他一条手臂被顾逍一剑斩断,又被他踢了一脚,那一脚让他磕掉了两颗门牙。
他吐出一口血污,笑得癫狂,“恭王当年赐死了我的义父,父债子偿,如今我弄死他儿子有什么错?
若不是你们来得早,我还打算等他血尽人亡,再将他肢解,剁成碎块,而后混在明日的金汁里运出去。
神不知鬼不觉,谁能想到堂堂恭王之子,竟死了粪水里头,哈哈……”
“王爷,查他在宫外是否有家人。”谢酒对顾逍道。
他们都很清楚,这个管事只是个替罪羊,他或许与恭王有旧怨,但一个奴才怎敢犯下如此大事。
恭王手里的黑羽卫迟早会查到他头上,他是抱着丢这条命的心思来做这事的,可他连命都舍得豁出去,怎会等到现在报仇。
那管事在听了谢酒这话后,脸色瞬变,旋即又笑起来,“老奴一个阉人,哪里来的家人,老奴做的老奴认,要杀便杀。”
没查到要查的,顾逍怎会让他死。
那太监也是个骨头硬的,刑讯得只剩一口气了,也坚持称自己是为报仇,引了楼祁过去,趁他不备将他迷晕,再让出宫倒金汁的太监将人装成粪桶里,带进宫。
底下负责办事的小太监在他们抓管事时,就已经死了,线索就只有在管事太监身上。
顾逍想起久居皇宫的情姑姑,让人私下去寻了她,没想情姑姑还真知道点管事的事,谢酒猜得没错,那太监在宫外还真有家人。
只是等莫弃带着人去找时,他的家人早已被人带走,再顺着线索竟查到了三皇子头上。
顾逍蹙眉,“定不只是他一人。”
谢酒认同他的看法,“阿逍,我得为楼祁报这个仇。”
否则,她心难平。
顾逍颔首,两人一起看向凤仪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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