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望随从给曹首辅的信鸽,让曹首辅无法提前得知城中传言,从而说出去迪戎找儿子的借口来。
再让人带着曹承望满城的玩乐,让玉幽关的百姓都知道这个公子哥的存在,最后捐出一车药材去边卡施药,让流犯将曹首辅抓个现行。
这些事他都知晓。
但谢酒说了要磨炼自己,他便没有插手。
他在一旁看着她一步步,一环扣一环地将曹首辅套进局中,每一步都是她精心安排,却又让人查不出痕迹。
就在他以为一个弱女子给当朝首辅扣上了与他国勾结意图大夏江山的罪名,已是十分难得时,大雪封山的消息传来,他才知她筹谋的远不止于此。
她要曹首辅身心皆受到重创。
她真的很用心地在为他报仇。
“你如何得知他去了迪戎?”顾逍问出心中疑惑,“又是如何知道会有大雪,还算准了他们会被封在山里。”
他想起了谢酒很早就开始采购药材,还有那可御寒的煤炭。
谢酒眸光微闪,她不想骗顾逍,但重生的事玄之又玄,她无法说。
思量道,“有些事,我暂且不能同你言明,但我绝不会做任何对你有害亦或者对百姓有害的事,你信我。”
顾逍眸光沉沉看了她片刻,微微颔首,“好。”
他亦有事无法同她言明,每个人心里都有不能言的秘密。
他既做了承诺便不会深究。
谢酒心头微麻,既高兴他这样信任她,又好奇他为何这样信任她。
“曹首辅若侥幸活着回了京城,应该会弹劾王爷见死不救。”谢酒道。
师父说过,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最是擅长给人泼脏水,闹起来的时候能互相指着鼻子对骂,和市井中的妇人没什么两样。
曹首辅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不管他是不是认定是顾逍做的,都不会错过攀咬顾逍的机会。
顾逍笑了笑,“本王从小被弹劾大,何曾惧过,再说,你做的如同本王做的,本王不冤,至于救不救他,本王自个儿还在养伤呢,管得了他曹首辅死活。”
谢酒扑哧一声笑起来,谁能想到以前总是冷淡的王爷会说出这样接地气的话来,他比从前活泛了。
她伸手触上伤口位置,柔声道,“伤好些了吗?给我看看。”
顾逍呼吸突然一滞,耳根莫名泛红,心里说不出的异样,他迟疑道,“你真要看?”
“嗯,想看看。”谢酒点头,自从上次他回去养伤后,他们各自忙碌,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她始终牵挂他身上的伤口。
“那……你来。”顾逍将谢酒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微微别过了脸,好似有些放不开,又似有些期待。
谢酒满心惦记他的伤势,未曾留意他的神情变化,着手就将他衣袍解开,露出那道已经结痂却依旧狰狞的疤痕来。
她手指轻轻触摸着,心疼异常。
微凉的手指带着阵阵酥麻感从她的指尖传到他的皮肤上,继而是心里,顾逍脑中一根弦瞬间断裂,他俯身便擒住了她的唇。
谢酒感受着男人的炙热,给予回应。
她在他食髓知味的时候,勾起了他的欲念却又算计了他,让他受伤甚至差点丢命,这一次她不忍心拒绝,且林舒查看过他命人配制的避子丸对身体无损害。
但,他身上还有伤。
在顾逍吻着她跌到床上,想要更深入时,谢酒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娇喃,“我去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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