觎少年的目光有所收敛。

圣倾径直走过去，有些惊讶，妖族少年的身体原本是偏瘦弱的，可与迦蓝的神魂融合后，他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个子窜到了一米八五，身体也变得结实了。

看见她，迦蓝眼里浮起星星点点的笑意：“阿倾。”

圣倾勾唇，看来融合得很顺利。

告别了零星拍卖行管事后，圣倾领着迦蓝走上了热闹的长街，今天恰逢灯会，金灿灿的灯火点亮了无尽长夜，处处都是人间烟火气。

而这些对迦蓝来说似乎是陌生的，他流连在周围的目光带着浅浅的好奇。

圣倾不由疑惑：“你之前没有见过这些吗？”

在关于神尊的种种传说中，无一不是歌颂他拯救了沧澜大陆。

按理来说，他去过的地方不在少数，应该见过这些东西才对。

迦蓝摇头：“没有，自我有意识起就在那片月湖里，因为太无聊了，所以一直在沉睡中，直到你将我唤醒。”

圣倾凝眉，迦蓝似乎没有过去的记忆。

“你不能离开那里吗？”

“不能，那个空间依靠我自己的力量不能打破，但神明不可言而无信，所以你向我许愿，我应诺成为你的魂灵，就不再受那个空间的束缚。”迦蓝解释道，他的声音依旧是轻而缓的，娓娓动听。

圣倾轻笑，他先前说她给了他自由，原来是这样一层意思。

“那你的神识现在还会虚弱吗？”圣倾又问。

“不会，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作为一个‘人’存在了。”他温柔地望着圣倾，黑瞳似有一片汪洋。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圣倾耳尖红了红。

不知为何，她对迦蓝总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是因为缔结了灵魂契约的关系吗？

说完自己，迦蓝又说起了妖族少年的身份：“我查看了这具身体的往生，他叫龙珏，是龙尊唯一的孙子，天生痴傻，却是族中最后的金龙血脉，父母为保护龙族先后战死，外敌为了拿他威胁龙尊，将他偷了出去，意外地流落到了这里。”

“龙族的人都没有发现他不是痴傻，而是缺了魂魄吗？”圣倾惊讶问。

说起这个，迦蓝若有所思：“龙珏的身体里有我本源力量设下的禁制，除了我，没人能探查他的内里，而禁制的存在，是保护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

“嗯，龙珏的身体里，还封印了一部分力量，但现在的我，神魂太虚弱，无法解开。”

越是探究，越是疑点重重。

迦蓝轻叹道：“我的记忆、感情都被抹除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过去的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有等解开封印了才能知道答案。”

迦蓝的话印证了圣倾先前的猜测，他果然没有过去的记忆。

“那你知道你是这个世界的神尊吗？”圣倾轻问。

关于神尊的传说，还是黄衣长老告诉她的，此前在云仙界，她从未听过关于他的事迹。

似乎只在沧澜广为流传？

迦蓝点头：“知道，我每天都能听到有人向我祷告，吵得我不能睡觉。”

说完，迦蓝的身形晃了一下，圣倾下意识扶住他，蹙眉问：“是神魂与身体还没有完全契合吗？”

迦蓝敛下长睫，声音变得很轻：“不是，是有些困了。”

圣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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