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但周尘的话听在裴映宁耳中,险些让她笑场。
一直稳如雕塑的尹逍慕都忍不住暗抖肩膀,极其不自然的把视线转向无人的方向。
虽然他也不能全听懂,但他很肯定周尘的话不是好话。
裴哲山沉着脸道,“既然周大人要替令郎解除与小女娴儿的婚约,那老夫也不勉强,从今起,他们的婚约作罢。”
“太傅大人深明大义,下官愧谢了!”周常海深深一拜。
这种事,总归是有伤彼此情面的,何况他们在朝中政见不同,本就不甚交好,周常海退完婚,也没想久留,随后便要带着儿子与在场的人告辞。
突然,周尘走到尹逍慕身侧,挺胸收腹站得笔直。
周常海一见,忍不住斥道,“尘儿,不得胡闹,还不赶紧随为父回去!”
周尘抬着下巴道,“我要跟着他!”
他用的军姿,在裴映宁看来没什么,可在其他人眼中,此刻的他分明就是痴傻症犯了!
最好笑的是,他身旁座椅上的尹逍慕跟泥塑雕像似的,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放一起看,特别滑稽。
裴映宁忍不住扶着额头把脸偏向别处,再看下去,她真的会笑场的!
周常海气得不行,虽说他已经习惯了儿子的痴傻,可现在儿子在外面发病,还嚷着要跟着楚阳王……
这不是要他老命嘛!
他正想上前把儿子拽走,尹逍慕突然开口,“既然周公子想留在本王身边,那便让他留下吧。”
周常海张着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而周尘‘哈哈’一笑,当即便弯下腰为尹逍慕捏肩捶背,“哥子,讲好了哈,哪个反悔哪个是哈儿!”
尹逍慕俊脸一黑,忍不住剜了他一眼。
周常海看得那是身子发颤,头顶流汗,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做好了替儿子受罚的准备,却又听尹逍慕低沉道,“若无别的事,周大人请回吧。待周公子玩够了,本王会派人送他回去。”
周常海能说什么?
敢说什么?
“王爷,若犬子有冒犯之处,还请您不吝教训,臣在此先谢过了!”
“好说。”尹逍慕用眼角睇了一眼周尘,唇角微不可查地勾划了一下。
最终周常海离开了,还是三步两回首地离开。
裴映宁瞧着他那又纠结又害怕的模样,肚子都憋痛了。
等送走周常海,裴哲山忍不住指着周尘询问,“王爷,他是个痴儿,您何故要将他留在身边?”
尹逍慕清了清嗓子,“咳!周公子虽痴傻,但心智如孩童,想来也是好玩的。本王同宁儿的婚事近了,今后有周公子在身边,有痴儿戏耍,说不定能让宁儿解闷。”
他话音一落,周尘便拿手指戳他肩头,“诶,哥子,啷个讲话的?”
尹逍慕俊脸刹那间沉下。
见状,裴映宁坐不住了,赶紧过去把周尘拉走,嘴里还哄道,“周公子,你别乱惹王爷,当心王爷生气打你板子。”
周尘很听话的跟着她离开,边走边用方言问,“宁姐,要在这里期莽莽麦?你就不怕他们用耗儿药闹死我们?”
裴映宁拉着他几乎是跑出厅堂的。
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捧着肚子一边笑一边没好气地道,“你是想笑死我然后回去继承我的花呗?”
周尘自个也忍不住笑,“莫得办法,我也不想真的装哈儿。”
裴映宁白了他一眼,然后认真同他说道,“今日我带王爷回来,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你也要当心些。”
周尘立马行了个军礼,“是!”
随后,裴映宁将周尘带去了她的院子,在没人的地方,她开始向周尘讲起了自己的计划。
裴哲山要她回来待嫁,她正愁后山那些雷蛋子没机会造,眼下有了周尘,她大可以把所有事交给他。
丫鬟小芹见她带了客人回来,很快便为他们准备了茶水点心。
裴映宁一早到现在都没进食,确实有些饿了,便随手拿了一块点心吃起来。
谁知道她吃下点心没多久,突然感觉腹痛难忍。
“宁姐,你啷个了?”周尘紧张地蹲到她面前。
“那……那点心有问题!”裴映宁疼得满头溢汗,捂着肚子连腰都直不起。
周尘脸色唰白,猛地朝小芹瞪过去,吼道,“是你做的?”
小芹‘啊’地一声,拔腿便往主院的方向跑,便跑便喊,“不好了,大小姐中毒了!”
听说裴映宁中毒,裴哲山和尹逍慕都赶了过来。
见她在床上疼得打滚,尹逍慕铁青着脸坐上床。
然而,他的手刚伸出,裴映宁猛地抓住他手腕,吃力地开口,“王爷,快叫府医,我肚子好痛……”
尹逍慕紧敛着眸子,狭长的眼缝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在裴映宁暗暗用力拧了一下他手上的皮肉后,他才寒着脸朝裴哲山道,“太傅,府医呢?还不快把府医叫来!”
裴哲山目光犀利的盯着他们,在接受到他的怒火后仿佛才回过神般,着急地让马安把府医叫了过来。
府医来了。
给裴映宁诊脉后,府医禀道,“老爷,大小姐所中之毒乃是鼠药,好在大小姐误食不多,不会伤及性命。小的这就去准备解药,待大小姐服下后便没事了。”
裴哲山恼道,“还不快去!没见大小姐疼得受不住了吗?”
府医很快退了出去。
床上,裴映宁虽然打着滚,可心窝子里都是火。
之前尘尘儿还开玩笑的说当心耗儿药,没想到还真被说中了……
裴哲山这狗东西,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目的,他不就是想找机会试探楚阳王嘛!
她偏不让他得逞!
床头边,尹逍慕的一只手让她抓着,哪怕她是真的疼得难受而掐他,他也没吭一声。
看着她一头是汗,他另一只手抬起,轻柔地为她擦拭,嗓音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低细温柔,“忍着些,解药很快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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