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珍珠逃也似的离开了卫宅。
拼命地往城西口跑去。
现在才刚刚天黑,城门口还没有关,她要趁着现在就跑。
她也不敢挑大路走,生怕慌乱的模样引起巡城差役的怀疑,她只敢挑小路走,手里提着的灯笼照亮前方那一寸之地。
珍珠担心害怕,哪怕已经跑累了,可丝毫不敢停留,不停地走着。
越往里头走,路也越来越安静。
黑夜像是张着一张大嘴,等着猎物自己走进它的肚子里。
珍珠有些后悔了,这么黑这么安静的地方,她应该走其他的路的。
她瞻前顾后,前面看看,后面看看,怕有人出现,又希望有人出现。
等走到巷子深处时,对面走来一个人。
手里头也举着一盏灯笼,在慢慢悠悠地走着。
珍珠看到了人,长舒了一口气。
有人真好。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朝着那人走去。
就在两个人快要交会的时候,珍珠偏头看了眼那个人的脸。
对面的那个人,也刚好抬头,看了一眼珍珠。
珍珠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珍珠低头一看,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刺入了她的心口,直接将她贯穿。
那人又看了她一眼。
珍珠认出他来了:“你不是,不是不杀我的嘛?”
他还给了自己救命的药丸,要想她死,不给药就是,何苦追来一趟。
“他是不会杀你,可是我会。”那人冷冷地说道。
珍珠:“……”
她想不通,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胸口再次传来剧痛。
对面的人直接将剑拔了出来,鲜血直接喷溅到墙壁上。
珍珠扑通跪下,面朝地躺着,鲜血汩汩地往外流,她也一动不动,慢慢地没有了温度。
扶松缓缓蹲下。
在珍珠身上掏出扶柏给她的最后两粒解药,以及她偷出来的金银,伪装成坏人谋财害命的假象,这才缓缓离开。
珍珠带来的灯笼烧尽了,巷子里陷入了无穷尽的黑暗。
扶松赶到梨园的时候,扶柏比他先一步到家。
“哥,你干嘛去了?”扶柏蹦蹦跳跳地挽着他哥的胳膊。
扶松却皱眉,将他推开了些:“出去办个事。”
“什么事啊,我刚才也在外头,干嘛不让我去啊!”扶柏问道。
扶松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让你去?别给我添乱就成。”
“哥,小姐,不,现在应该叫夫人了,夫人都夸我聪明能干呢!”扶柏不服气地说道:“你没看到,梨花楼都被我打理得井井有条了。”
自从裴珩不去梨花楼之后,许婉宁索性也不去了,就让扶柏隔三差五地去梨花楼打点,如今对外,他是梨花楼的东家。
扶松嘴角微微抿了抿,眼底都是笑意,声音却硬邦邦地,“那你好好跟着夫人干,争取把梨花楼做成全京都最大最好的酒楼。”
扶柏得意得很:“我一定可以!”
“别吹牛,小心牛皮吹破了,看你怎么收场。”
扶松想要拍拍扶柏的肩膀,突然看到自己指甲缝里头的血迹,他又重新收回了手。
眼底都是嫌弃。
回廊之下的扶柏,神采飞扬,不停地诉说着他如何厉害如何能干,扶松安静地听着,唇也慢慢地咧开。
他的弟弟,本来就很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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