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轩拉着他的母亲到了墨箫的面前,轻声说:“母亲,这是……陛下。”
他母亲愣怔了一下,随后眼睛猛然间就瞪大了。
她本就是汉人,年轻的时候不慎流落王庭,又因为种种因缘际会有了拓跋轩,导致她一辈子没能回到自己的故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真的是做梦也没想到还能见到故乡的人,以及皇帝。
她下意识地便要跪地参拜,刚一弯腰,便被墨箫抬着胳膊扶了起来,温和地道:“老夫人不必多礼。”
那妇人局促不安,磕磕巴巴地说:“我…民妇不是什么老夫人,陛下您抬举了。”
她说完这句,便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茫然无助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拓跋轩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胳膊,也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墨箫。
墨箫看了拓跋轩一眼,收起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格外温和,对拓跋轩的母亲说:“你本就是我朝廷子民,在朕面前无需紧张。”
顿了顿,看了眼拓跋轩:“更何况,你的儿子是朕的朋友,那你自然便也是朕尊重的人。”
“朋、朋友?”那老妇人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
她的儿子,受她连累,虽是王的儿子,身上背着一个二王子的名头,但是地位却比那些奴仆还要低,就连后院的马夫都能对他们母子俩颐指气使。
她儿子这趟出使,她知道那就是个凑人数的,真正做主的人根本就轮不到她的轩儿。可她没想到,她的儿子竟然跟朝廷的皇帝做上朋友了?
拓跋轩深深地看了墨箫一眼,随后抬手搂着自己的母亲,轻声说:“是啊,我…我跟陛下是朋友,母亲不要紧张。”
旁边的墨箫轻声说:“看老夫人脸色,怕是病了,军中带了太医,让人带夫人下去诊治一下吧。”
老妇人以前生病都是自己扛的,下意识地便摆手拒绝:“不必不必,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就好了。”
墨箫有些不赞同:“本是小病,一直拖着不治疗,到时候拖成了大病可就不好了。老夫人不为自己想,也为自己的儿子想想,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叫他怎么办?”
老妇人原本拒绝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了,有些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拓跋轩握住妇人的手,轻声说:“陛下说得对,我和娘亲相依为命,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就不能活了。”
老妇人这辈子都在为了这个儿子活着,一听这话,再不敢拒绝了。
墨箫招了招手,唤来自己身边的一名暗卫,低声吩咐:“带老夫人下去看病,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
他的声音不低,旁边的拓跋轩听得一清二楚。
待老妇人被带着离开了,拓跋轩才朝着墨箫深深地一揖,沉声说:“多谢陛下!”
墨箫刚刚,在他母亲的前面给足了他的脸面,也给足了他的母亲礼遇,拓跋轩是真心感谢。
墨箫淡淡的道:“她本就是我朝子民,朕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你不必谢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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