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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的黎老大因为偏瘫,导致面部抽搐,语言系统也跟着紊乱了,说话听不清完整的一段,只能听得几个字。
黎月看着黎老大嘴唇张张合合,俯身下去,将耳朵伏在黎老大跟前。
本以为黎老大这么久没说话,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说些什么。
“……对不起。”
这三个字就像一个无形的冲击力,抨击在黎月的心上,让她一时之间没站稳脚跟,好在江砚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没事吧?”
房间内十分安静,所以黎老大的刚才那句话,江砚也听见了。
黎月推开他的手,摇了摇头,鼻头一酸,嘴唇忍不住颤动。
黎老大的眼眶慢慢变红,泪水从两旁滑落,嘴里还是念念有词,说着对不起。
黎月明白他的意思。
一直以来,黎老大都自觉对不起她们母女二人。
黎老大刚病倒那一年,黎老二便带着其余族人给他们大房施压,若不是黎月跟黎老二下了一个赌。
约定黎月接管公司一年,年终收入要超过上一年年终收入。赌注是黎家大房从此失去对公司掌舵人的身份,且不传于后代。
那一年,黎老二没少在背地里使坏,但都被黎月一一应对过去了,最后黎月赢了,黎老二只好吃瘪。
这三年里,黎月和孟女士没少吃苦。
最开始黎老大试图轻生,不想让自己成为她们二人的累赘。
但最后,他看到妻子哭得撕心裂肺,女儿日夜颠倒工作,只是为了替他守住位置,黎老大放弃了这个年头。
江砚从外面茶几上,拿来了一包抽纸,递了几张给黎月。
“谢谢。”黎月用力擤着鼻涕。
江砚又抽出两张,上前替黎老大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面对江砚时,黎老大再也没前面的那般抗拒,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三分打量。
“这是好事。”江砚放下纸巾,俊俏的眉眼满含笑意。
“接下来每日一次,一次半个小时,十五日为一个疗程,疗程间隔三日。”
黎月擦干眼角的泪,站起来对着江砚就是一个鞠躬。
“谢谢。”
江砚有些受宠若惊地往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用。”
江砚感受到了黎老大投来的目光,乖巧地挺直了腰板,双手规矩放在身前,脸上全是善意。
“叔叔,您放心交给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黎月只听声音,便知道是谁来了。
黎老大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微妙,眼珠子瞪大,情绪激动起来。
黎月将被子拿来,重新给黎老大盖好,“没事儿的爸,您安心休息一下,我去应付他。”
黎月起身,递给江砚一个眼神,后者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黎月走出房间后,江砚将房门关上了。
廊外,黎老二手里提着东西,空出来的手插在口袋,即便穿着西服,也掩盖不住他吊儿郎当的气质。
他扯着嗓门,对着里面嚷嚷:“人呢人呢!都去哪里了?”
黎月整理好情绪,从口袋拿出口红,将略粉的唇瓣涂红,然后走出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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