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站在大门口,冷得直打哆嗦。
他瞪大了眼睛,双眼充血。
脸上神情,狰狞无比。
他活了二十余年,遇到过孔融这样的名士大儒,他肆意说话,敢直接怼孔融。面对曹操这样独霸一州的诸侯,祢衡依旧我行我素,一往无前,不会因为曹操位高权重就有任何的畏惧。
到了荆州,刘表对他也礼敬三分,即便是他指着刘表的鼻子骂,说刘表无能废物,刘表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意他的行径。
没有人,敢这样对他,竟然是泼洒洗脚水。
太恶劣了。
祢衡搓了搓冰冷的手,再次鼓荡力气,扯开了火辣辣的嗓子,高声道:“陆玄,你个杀千刀不要脸的伪君子。你有胆量,出来和我见面啊。你难道是怕我拆穿了你的真面目,所以龟缩不出来吗?”
嘎吱!
厚重的大门,再次打开了。
祢衡眼前一亮,又有了期待。不枉费他大骂了这么长的时间,陆玄终于熬不住,被他骂出来了。
陆玄这厮,该死!
他要让陆玄先身败名裂,甚至让陆玄回不去庐江郡。
祢衡满怀着期待,下一刻,祢衡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斥着浓浓的失望。
不是陆玄。
又是先前泼水的人。
祢衡瞬间看到了周泰手中的木桶,吓得打了个寒颤。
不好,又是洗脚水。
快跑!
祢衡转身就往外跑,饶是如此,也晚了一步。
周泰眼神森冷,低吼一声,木桶抬起,猛地往外泼洒了出去。暗黑色的大粪飞了出去,从祢衡的头顶上洒落。
哗啦啦!
大粪洒落,笼罩了祢衡。
头顶、脸上、衣衫,祢衡全身都是,整个人里里外外,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恶臭味。
“啊……”
祢衡一下高声嘶吼了起来。
整个人,彻底发狂。
他身体僵住,眼神有刹那的茫然,下一刻,又不断的颤抖。感受着一滴一滴溅落的金汁,祢衡凄厉的惨叫着,手足无措,又愤怒无比。
他眨了眨眼睛,一瞬间就看到周围的百姓捂着口鼻,纷纷躲避开。一双双嫌恶的眼神,一张张落井下石的嘲笑神色,使得祢衡整个人眩晕无比,脑袋再一次陷入了刹那间的空白。
他彻底懵了。
哐当!
陆家的大门,再一次开始关上。
祢衡回过神来,面颊抽搐,看着关闭的陆家大门,前所未有的愤怒。在愤怒中,又有着浓浓的惊恐,先是洗脚水,然后又是金汁。
可恶啊!
“屎君子祢衡。”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了一声。
“屎尿君子祢衡。”
“祢衡张狂跋扈,如今先被泼了洗脚水,喝了洗脚水后,又被金汁笼罩,浑身恶臭。啧啧,真是大开眼界啊。”
“祢衡有才华,堪称荆州第一人。如今第一个沐浴金汁,浑身透着不一样的味道,更是名副其实的荆州第一人。”
“哈哈……有趣啊。”
人群中,议论声不断。
刻薄的声音,清晰传入了祢衡的耳中,所有的声音仿佛是一道道催命符,仿佛是剜心的刀,刺入了祢衡的心中。他是一个极为清高自傲的人,瞧不起任何人。
孔融、曹操、刘表,他都瞧不起。
天下人,不在他眼中。
如今他竟然被泼粪,遭到无数的百姓和士人指指点点,内心的愤懑可想而知。
祢衡的神色一变再变。
内心,郁结无比。
心头,堵得慌。
他死死握紧了拳头,怒火攻心,只觉得喉头一甜。
“噗……”
祢衡张开嘴,鲜血喷洒。
这一刻的祢衡,无比的狼狈,背脊都佝偻了起来。他再也顾不得其它,迈开步子,飞也似的逃走了,再也不愿意留下。因为走得太急,祢衡刚跑出不到十步,一个趔趄,踉跄摔倒在地上。
然后,祢衡又站起身,再一次踉跄跑开了。
宛如丧家之犬。
百姓和士人看到了后,摇头议论了起来,许多人都说屎君子祢衡,都议论着祢衡今天的事情。无数的士人,交头接耳的说着,也纷纷离开了。
陆家大门外恢复了平静,有人打扫大门口的污秽。
陆家平静了,祢衡的消息,瞬间在整个襄阳城传开了。
消息,传到了蒯家。
蒯越听到消息,惊愕无比,没想到陆玄会采取这样的应对措施。
实在是出人意料。
这样的手段,更是折腾了祢衡,让祢衡难以忍受。
蒯越思考一番后,就去了蒯家后院见兄长蒯良。
当初刘表入荆州的时候,蒯良是力主扶持刘表的人。替刘表效力一段时间后,蒯良发现刘表有权谋手段,却是重文轻武,进取心也不够。尤其是刘表却亲近蔡家,反倒是打压蒯家,他就托病赋闲在家,不再为刘表效力。
蒯家有一个蒯越出仕,足够了。
蒯越笑道:“大哥,给你说一个笑话,祢衡被收拾了。”
蒯良也有些诧异,说道:“谁这么大胆,敢于收拾祢衡?祢衡一张嘴刁钻毒辣,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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