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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凉了,我再去热一热。”他也不知两人什么时候回,只能提前煮了。
大黑天没蜡烛,只能摸黑往灶房去。
火还没熄,大郎生火多日,掌握了诀窍,一下就把火点燃了,照出围着灶膛的三人身影。
汤重新翻滚几秒,大郎便立即灭火,将粉丝捞起来。
顾意便端着原地吃起来,里面加了虾米,螺肉,生蚝肉,肉就占了一半,吃起来鲜美得很。
她突然就觉得,再好吃的食物也比不上此时的这碗面了。
“大郎你也吃啊。”
大郎见粉还有不少,她们吃不完,便自己也盛了一碗。
三人就着发亮的余火,发出嗦面的响声,将一整碗都吃进肚里。
总算饱了。
——
第二日一早。
顾意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个挺着小肚子大睡的小豆丁。
外面疾风呼呼,吵得不行,依旧没吵醒她。
哎,真羡慕小孩的睡眠质量。
顾意伸了个懒腰,便起床漱口洗脸,有两个勤奋人儿已经在干活了。
一整晚,曹婶儿都没来喊她,看来曹叔的情况还好。
刚准备去做早饭,曹婶儿便火急火燎的赶来。
“这是怎么了?这么急?难道出事了?”王语兰问。
曹婶儿便摇头,“呸呸呸,没出事,一点事都没有,你们还没做早饭吧!”
“没做正好,到我家去吃,省得再做了!”
王语兰当然是忙着推辞。
家里五张嘴,全都跑去别人家,那多不好意思啊。
“你们不去,我让夏哥儿送来给你们!嘉意,你去我家吃!”
顾意便点头。
正好要去复诊,看看伤口情况。
“曹叔昨晚烧了吗?”
曹婶儿点头,“你可真是料事如神,烧了,额头还烫得很,我都差点去你家喊你了,后来喝了药,又一直擦身,总算降了下来,睡到了现在,刚刚醒过来了。”
顾意到曹家,一边吃丰盛的海鲜面,一边听曹婶儿绘声绘色的讲,吃完便跑去卧室看曹叔伤势。
“他刚刚还醒了,我立刻就去你家喊你了。”
见曹叔躺床上一动不动,曹婶儿焦急,就要去摇他,怎么又昏迷了。
顾意阻止她的动作,给他诊脉,“不用喊醒叔,他此时正是养伤的时候,多睡能加快愈合,多给他吃几个鸡蛋,做一些营养汤,好得快。”
曹婶儿听得仔细,连连点头,“你多讲一些,我爱听。”
顾意便笑,“最重要的是,安慰安慰曹叔,养病期间不要着急,不要逞强,慢慢来,我保证他的腿完好如初。”
曹婶儿便冒着泪点头,他是家里的最主要的劳动力,家里全靠他一人撑着,他腿伤着不能下海捕鱼,一下没了进项,肯定着急的不行。
“我写个方子,你去县里抓药,先吃半个月。”
顾意四顾,想要找个纸笔,无奈叹息,“算了,给你的药还能吃两三日,你先吃着,过几日我去县里替你去抓药。”顺便买些纸笔。
不能每次给人开方都没有纸笔不是。
顾意离开,曹婶儿含泪看了眼丈夫,心底的悔几乎要把她淹没了。
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一朝便回到赤贫前了。
罢了罢了,只要孩子爹好好的,一家三口好好的,便什么困难都不怕。
她来到院子里,准备把碗洗了,却见儿子已经在灶房里忙活起来,响起噼里啪啦洗碗的声音。
而院里的大缸,里面的水也满的快要溢出来。
昨夜的大风吹得东西乱七八糟,如今也整整齐齐摆放,甚至早上的面,海货也都是他洗的,他拆的。
她望着儿子的侧脸,仔细的看,猛地发现,从前调皮捣蛋又躲懒的儿子好像突然长大了十岁。
曹婶儿憋了又憋,终于没忍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娘,你怎么了?”曹夏见到阿娘哽咽,一副伤心模样,连忙跑上去。
曹婶儿只是摇头,“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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