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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不动的静默了半天,发现陆擎泽还没醒,安宁轻轻的抬起了头。
入眼处,是陆擎泽沉静的睡颜。
微曦的天色中,男人深沉静谧的面孔更显帅气。
穿着白衬衣的他,衿贵从容,举止优雅,仿佛偶像剧里的霸道总裁。
此刻穿着深色睡衣的他,衿贵从容不减丝毫,却又多了几分沉稳。
总之,这是一张对女人极具杀伤力的绝佳皮相。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老公,只这张脸,她都稳赚不亏!
一颗心又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安宁屏气凝声的下床去了卫生间。
哗哗的水声响起时,陆擎泽醒了。
右边的胳膊像是麻了,动都动不了。
可他昨晚却睡了到泗城以来最好的一觉。
梦里没有光怪陆离的猛兽,没有猝然响起的枪声,也没有呜呜咽咽的哭声。
鼻尖氤氲着淡淡的玉兰花香,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阳光明媚的花园里,自始至终,都被头顶温暖祥和的太阳光笼罩着。
以至于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愉悦的叫嚣着。
那是自然醒后才有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视线和思绪一点点回归,陆擎泽活动了一下胳膊,坐起身时,正对上蹑手蹑脚走出洗手间的安宁。
四目相对,两人齐齐一怔。
安宁想到了睁开眼后那个暧昧的怀抱。
陆擎泽想到了梦里的玉兰香。
两人都有些不自在,陆擎泽的不自在要更明显些。
看到安宁的那一瞬,他的身体又有了觉醒前的燥热。
“早安……”
浑然不觉,安宁笑着道了句早安,神色泰然自若的拉开门下楼去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陆擎泽长呼一口气,抬手覆住了眼睛。
片刻后,眸光愠怒的进了浴室。
再下楼,安宁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饭菜的香气从餐厅弥漫到了客厅里,比那香气更令人身心愉悦的,是那一老一少的和睦对话。
“奶奶,我会做的好吃的可多了,以后我变着花儿的做给您吃!但是这几天呢,只能吃清淡的,您信我,一周,最多一周,您的眼睛准保能看的比今天清楚一点。”
“好。我信……”
“奶奶,您喜欢听黄梅戏吗?明天大剧院有演出,我刚好有个工作要去那儿,我带您去听戏啊?”
“黄梅戏啊?我最喜欢听黄梅戏了……”
陆擎泽不记得上一次听到祖母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了。
祖父去世。
大伯一家移居国外。
母亲去世后,父亲把那个女人娶回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祖母就闷闷不乐的了。
再之后,祖母患了眼疾。
看不清,心情就更加不好,成日不是数落这个就是骂那个,下人们都噤若寒蝉。
很长一段时间,帝都的陆家老宅里都静悄悄的,一点儿鲜活的气息都没有。
可是这个早晨,陆擎泽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祖父身体硬朗,每天和祖母喝茶看书写大字。
母亲也还活着。
陆家老宅里从早到晚都是欢声笑语。
而那样的欢乐,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阿泽……”
唤声从眼前响起时,陆擎泽回过神来。
叫了声祖母,陆擎泽目光温和的看向安宁,“安安,吃完饭,我们去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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