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抓走镇南王妃了?”
一个藏在山中甘心平凡的人平凡了那么多年,怎么就突然不甘心继续如此了?
中途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到底是大长公主的授意,还是斯琴南自己的意思?
霍云齐对此也是难以理解,皱眉说:“此人久居寺中不露面于人前,能查找到的线索实在是少得可怜,目前还查不清。”
祁骁勾了勾唇,慢悠悠地说:“不急,只要身后藏着尾巴,迟早都会露出来的。”
弄清楚了斯琴南的身份来历,祁骁心中有了些许底气,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着急了。
他看似按兵不动。
实则却在无声无息地安排人乔装后,秘密潜入了相国寺中,穿插在寺中的各个角落,只等着钟璃一声令下,就可将所有与斯琴南有牵扯之人悉数拿下。
而与此同时,被困在相国寺中的钟璃也在发自内心的好奇,斯琴南好好的山中隐士不做,费劲巴拉地把自己弄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钟璃本以为斯琴南是想拿自己威胁祁骁,趁机索要什么过分的好处。
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她被带到这里后,斯琴南对她算得上是礼遇有加,底下人也面服心不服地维持着应有的尊敬。
从被劫走带到这里,至今已有七日。
七日里,斯琴南每日下午都会前来找钟璃下棋。
说是下棋,就真的只是下棋。
三盘棋子落定,不等钟璃出声送客,斯琴南就会很自觉地自行提出离开。
然而第二日的同样时辰又会不请自来。
钟璃从一开始的警惕到后来的狐疑,心里的疑云越发密集。
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钟璃思索之下注意力不在棋盘上,手上微微一动,黑棋落在了一个不该落的地方。
斯琴南见状微微一笑,手上白子缓缓落定,一盘棋局宣告落定。
他对着钟璃温和一笑,说:“王妃输了。”
钟璃看了一眼大势已去的棋局,落落大方地点了点头,说:“先生好技艺,本妃自认不如,输得心服口服。”
斯琴南闻言无声轻笑,慢条斯理地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缓缓捡起,一粒一粒地放回了盒子中。
然后钟璃才听到他说:“听底下人说,近日寺中来了不少贵客,王妃可想知道是谁?”
钟璃心中微微一紧,面色却不改分毫。
她看似不悦地呵了一声,说:“被阁下困在此处,对外界情形半分不晓,先生说这话,可是在取笑本妃无能脱身?”
斯琴南没想到钟璃会这么说,微愣之下失笑不已。
他说:“我只是想与王妃分享一下近日所闻,并非取笑之意,王妃误会了。”
钟璃扯了扯嘴角没说话,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视线却是空落落地吊在空中无所着落。
斯琴南见了,眼底微光闪烁,自顾自地说:“我还听说,京中近日传出了王妃被劫持的传闻,民间不少人都觉得王妃受辱后,为表贞烈不堪自尽,如今已经香魂归故里,实在可惜。”
钟璃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抬头看向斯琴南,似笑非笑:“听阁下这意思,似乎是在期待本妃英勇赴死?”
斯琴南挑眉勾唇。
“怎会?”
“王妃这样的女子千古难得,若是就此故了,岂不是一大憾事?”
钟璃不以为意地摆手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憾事不憾事我不知道,但是别说我不曾受辱分毫,就算是真如传闻中那样,我也不会就此去死的。”
斯琴南面露恰到好处的好奇,轻笑道:“那王妃的意思是?”
钟璃缓缓闭上了眼睛,轻飘飘地说:“我只会想尽办法活下来,然后,亲自将害我那人刀刀凌迟,日日折磨生不如死。”
远处的林子中传来画眉鸟的轻鸣,声声悦耳。
钟璃无声轻笑,字字生寒。
“在手刃仇人之前,我是不可能会死的。”
“就算是下了地狱,我的那只手,也应当捏在仇人的脚踝之上,细数冤屈。”
斯琴南若有所思地说:“照王妃此言,哪怕是名声毁了也不会?”
钟璃好笑不已地嗨了一声,说:“名声算什么东西?能吃吗?”
她活这一遭,何尝在意过所谓的名声?
斯琴南听了这话,落在钟璃身上的目光透着说不出的复杂。
女子皆以名声大过性命为则。
这些世俗顾忌,到了钟璃这儿,似乎就再无半分可在意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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