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每天三点一线:工作室、医院、家。
偶尔是四点一线:工作室,医院,学校,家。
他的生活本就很单调,除了工作上的应酬,几乎没有社交。自从谷涆长病倒后,他的工作量增加了很多,许多需要交接和安排的,都落在他的头上。
每天不是在工作室和员工开会讲任务安排,就是在荔城大学的课堂里给一群学生讲如何修复一本书籍,以前定期去的健身房,现在也腾不出时间了。
这些年来,他也时常被聘请到高校上课,在每个大学里讲的课程大同小异,早已倒背如流。枯燥无味的知识,对刚来学习的学生倒是新鲜事,可是时间一久,所有的学生都无法坚持下去,无一例外。
这一个专业需要很多耐心,能坚持下来的人寥寥无几,他也习以为常了。
他的方向感很好,只用了两天,就搞清楚荔城大学的所有课室位置。
汪良月倒是借着她要多看看母校这个借口,想要继续接送谷雨上下课,但都惨遭拒绝。
谷雨上完最后一堂课,课堂铃声一响,他立马停止讲课,对着耐克风说:“下课。”
今天是他在荔城大学讲课的第2周,他看了一眼手表,11点半,午饭时间。学生跑出课室的速度比平时任何一堂课还要积极。
他收拾着讲台上的讲义,塞进公文包里。
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装,扎着半个丸子头,干净的下颌线让他的轮廓更加流畅。这一身打扮迷惑了一众学生粉。
谷雨第一次听汪良月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嗤之以鼻,觉得很幼稚。
他拿起公文包,女学生纷纷过来找他合影,还有的学生往他的公文包里塞情书、纸条。
他很懊悔应下这门工作,他不该答应谷涆长的。
可他只能忍。
谷雨很艰难才逃脱迷妹的围攻,坐上汽车,扯了扯领结,眉头皱得像打了结,无奈写满整张脸。
谷涆长被确诊肺癌晚期,他自个倒是心态很好,看着谷雨将他的工作全盘接下,犹如退休生活来临一般,每天开开心心地过着,积极配合着主治医生。
谷雨今天被谷涆长要求去见一个人,至于是谁,谷涆长没有提前透露,只是告诉谷雨必须去见,还要穿着正式一些去。
谷雨怀念在东来岛穿拖鞋t恤的生活。
同时,他也怀念,那个女人。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总会在日常中想到那个人。
谷雨开车去往谷涆长交代的西餐厅,刚一走进去,坐在角落的女人冲他挥手。
女人的唇上抹着鲜艳的红色,干净利索的短发,穿着蓝色的条纹衬衫,第二颗扣子没有扣上,露出性感的锁骨,脖子上戴着一枚看似徽章的项链。
谷雨看着并不熟悉的脸庞,他走过去。
女人率先开口:“你好,谷雨。”
“你好。”谷雨和她握手,接着坐在她的对面,顺手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
女人招手叫来服务员,她指着点餐本上的两个套餐:“要这两个套餐。”
服务员在点餐机上快速地点单,没一会儿就将所有忌口和要求传送到后厨。
随后,服务员拿走点餐本:“好的,麻烦稍等。”
女人喝了一口柠檬水,看到谷雨正盯着她看,她浅笑一声,说:“我复姓宇文,名佳宁。你可以叫我宇文,也可以叫我佳宁。”
她拿出一张名片推到谷雨的面前,介绍着自己:“我是谷老先生的朋友的侄女,我是一名律师,在这附近的律政所工作。”
女人介绍完自己,谷雨倒是知道谷涆长在打什么算盘了。
谷雨拿起名片看了一眼,眉眼微扬,唇角深藏着一抹一闪而过的讥笑,他说:“谷雨,文书修复师。”
然后,谷雨也拿出名片和她交换。
“我知道。”宇文佳宁直入主题,她的手指紧扣,摆在桌面上,看着谷雨说:“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谷老先生跟我的叔叔,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我们相亲。”
“猜到了。”谷雨喝了一口柠檬水,放下手中的玻璃杯,他说:“我没想法,很抱歉。来这里之前,我的养父什么都没告诉我,只是告诉我有个很重要的人要我来见一见。”
宇文佳宁满意地点头笑了:“我当然是很重要的。”
气氛瞬间缓解不少。
宇文佳宁说:“我有男朋友的,只不过现在还不适合让他出现在家族长辈面前,所以今天的赴约,我也担心你……”
谷雨点点头,说:“行,清楚了。”
“再过段时间,我的妹妹就要订婚了。”宇文佳宁叹了口气:“她一嫁出去,家人就更多时间来对付我了。”
她一脸愁容,紧接着又说:“你就是个开胃菜。今天来见个面,也是为了完成任务,安抚一下两位老人家幼小的心灵。”
服务员很快上了前菜,宇文佳宁一早上没有吃东西,她狼吞虎咽吃着食物,在谷雨面前装也不装了。
“听说谷老先生的身体不太好。”
谷雨说:“肺癌晚期,好在他心态好,对治疗帮助比较大。”
宇文佳宁没再说话,她同样也不太懂安慰人。
她生活在一个律师家族中,从小处处被兄弟姐妹碾压,即使在职场雷厉风行,人际交往中却显得像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西餐店中央的钢琴演奏者结束了一首曲子,她拖着白色的长裙走下台休息。
服务员端上两份牛排,宇文佳宁拿着刀叉优雅地切着牛排,她开口问谷雨:“听说你35岁了,为什么不结婚?”
“不结婚,不犯法吧?”
谷雨插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一线城市里的西餐厅和与世绝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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