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妈妈陆琬是国家药物研究所的骨干,工作非常忙,这会儿给她打电话,应该是难得放了假。
“小鹿,我听南梦说你去江城了?”
南梦是她的秘书,机票就是她定的。
“嗯。”
“那你去看你爸没有?”
郁唯一抿唇,“没有。”
“我马上要到你爸那儿了,你也过来一趟吧。”
“知道了。”
“对了,你周叔叔的儿子也在,顺便见一下。”
郁唯一皱眉,娇嗔:“妈,你怎么也学外公催婚了?”
“我没有催你结婚。”
陆琬声音很温柔,徐徐说道:“小鹿,你大好的青春不能总耗在工作上,多接触几个男孩子,找个不错的谈个恋爱。”
郁唯一闷着头,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电话里安静了两秒,陆琬忽然问:“小鹿,你不会是生你爸的气,还想着大学那个……”
电话被她突然掐断。
郁唯一表情瞬间慌乱,低着头不敢去看一旁的男人。
她不知道林见深有没有听到,但车内空间这么小,又这么静,他不可能听不见。
过了会儿,她才悄悄偏脸去看她。
巴掌大小的脸缩在围巾里,几乎只露出那双明亮的眸子,怯怯地打量。
林见深开着车,侧脸一如既往的清隽淡漠。
只是,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冷白手腕,绷起了青筋。
安静了不知道多久后,郁唯一才想起来开口:“不去机场了,去帝江庭。”
“好。”
再度开口时,男人嗓音有几分沉哑。
车窗外的景象越来越繁华,到江城了。
帝江庭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富人区,里头住的人物非富即贵。
车子在帝江庭外停下。
郁唯一下车,林见深打开后备箱,帮她拿下行李箱。
冷风刮得人脸刀割似的疼,郁唯一埋着头躲风,伸手去接自己的行李箱。
只是,刚伸出一只手,人就被男人拽进了怀里。
她被抱得一愣,贴着他大衣的胸腔,听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
“小鹿,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郁唯一唇角往下,赌气似的,“不。”
“林见深,我不跟你做朋友。”
她听到自己越来越失控的呼吸,连带着眼睛也滚烫起来,仍然是倔强的语调:“再见,林见深。”
他听到自己心弦断开的声音。
也知道她这句再见的意思是,再也不见。
“小鹿。”
他喉头滚了滚,“我们还会再见面。”
“不会。”
她的嗓音终于绷不住染上了哭腔,眼泪沾湿他胸口那颗跳动的心脏,她听到自己十分清晰而冷静的声音:
“林见深,我们不会再见了,我不要再见到你。”
恍惚中,他又听到四年前,那个亚麻色卷发的少女哭着对他说:“林见深,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那时候他也以为她真的不想再见他,可现在他知道了,她只是生他的气。
昨晚他帮她洗澡,她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搂着他的脖子哭,“林见深,你为什么不要我……”
当时他心脏蓦然地往下沉。
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确信,郁唯一也很爱他。
郁唯一进去后,林见深在车内坐了许久。
漫天飞雪,很快让他黑色的车顶染了白。
他眸光定定地看着雪景中,那一栋栋精美高档的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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