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候,有人直接推开她的房门闯了进来。
楼水天原本就昏昏沉沉地,就要睡着了,被这么一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一个翻身。
进来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圆脸男子,穿着瞧着也是都护府里的府兵。男子手里提着一个饭盒,正略带怒意地看着还坐在榻上沉默看他的楼水天。
他把饭盒往案上重重一放,语气不善:“校尉让我给你带饭!”
“”校尉没让你先敲门吗?
“哦,多谢。”楼水天下意识看向窗外,太阳已经落山了。
圆脸府兵一直杵在那没动作,楼水天这才抬眸看他。
“怎么?”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把他给点燃了,府兵阴阳怪气道:“都护府里都是糙汉子,没有专门的奴婢来伺候你这种娇滴滴小姐。以后餐食还请自己去伙房取,过时不候!”
楼水天看了他半晌,极轻地笑了一声,点点头:“行。”
对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噎了一下,转身摔门出去了。
他一路走一路不住地骂,全是些粗俗之语。
“喂,印子,骂谁呢骂!”百夫长吴金刚从外边回来,嘴里叼着一根草,把圆脸府兵叫住。
印子一看见自己的老大吴金,立马就上前去诉苦。
“都护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女的,应校尉叫我去给她送饭,我这是行军打仗的手啊,居然给一个婆娘送饭,这就算了,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真的是不懂,我们都护府已经成这样的地方了吗,谁想来都能来吗”
“女的?”吴金挑眉,他想了想,“应水昌特意叫给她送饭?”
“是啊吴头儿,我这”印子还想继续吐槽,吴金立马抬手止住了他。
“都护府嘛,自然不是谁想来都能来的。”吴金把嘴里的草吐掉,咧嘴阴测测地笑着。
看他这模样,印子就知道吴金是要给自己讨公道了,才终于平息了一下心里的不顺。
翌日吴金带着印子,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楼水天的房间,结果里面空无一人。
“那娘儿们呢?”吴金粗声粗气问。
“不知道啊,方才见她还在的。”印子也左右看了看,突然凑过来,“她不会知道我们要来先跑了吧?”
吴金看了他一眼,印子马上说:“我可一个字都没往外说过!”
吴金翻了个白眼,“你这脑袋可真好使。”
简直愚不可及。
“去找找看她去哪里了?”吴金说。
话音刚落两人身后传来一句懒懒的:“找我啊?”
两人回身一看,楼水天端着一盆馒头,手里还有半个。她挑眉看着两个不请自来的人,以及自己大敞着的房门。
她记得,自己走的时候关上门了。
“我今日自己去伙房拿饭了,不需要给我送了。”楼水天说。
这话又把印子给点燃了,他立即怂恿般小声说道:“百夫长,就是她,就是她”
吴金上下打量着她,说道:“我是百夫长吴金,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啊,楼副尉。”说得客气,但眼神里全是不屑和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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