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说,是一位经商有术的商人,在经商之余还钻研学问,知识渊博到可以媲美大学士,那么别人听到了就会肃然起敬,认为他是个儒商。”
“所以说,同一件事,换个顺序去说,就大不一样,但是说的也都是真话。”
流春眼睛瞪的老大。
新岁宴的场地跟温妤预想的不太一样,竟然并不在室内,而是在冷嗖嗖的室外。
不过想想也是,殿内再大,也装不下这么多人。
只能说老天爷给面子,竟然没有飘雪。
甚至因为总是在这园子里举办新岁宴,这原本普通的园子也更名为新岁园。
真是潦草。
新岁园里此时已经聚集了许多朝中大臣,他们都十分有序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偶尔举起杯子和身边的大臣同僚小酌一杯。
至于身边女眷的位置却都空着。
因这宴席还未开始,这些官家小姐们都在园子的另一头赏梅作诗。
温妤一进新岁园,便听到了一阵阵银铃一般的笑声。
温妤挑了挑眉,带着流春朝着笑声那边走过去,然后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后看热闹。
“李二,你要是作不出来便罢了,头上这簪子可就要归我了。”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粉衣,面容娇俏的女子,她盯着李青依笑了笑,脸上掩藏着一丝不屑。
不过五品盛京府尹的庶女而已,竟然也敢参加新岁宴?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李青依抿了抿唇,并不愿意将簪子拱手让人,但是作诗她的确比不过临江侯的嫡女。
“我本就不擅作诗,是陈小姐你硬要与我比,我并没有同意。”
陈修灵笑了:“在场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啊,沉默不就默认为同意了?”
在场的官家小姐里,陈修灵的地位最高,是临安侯的嫡女,她一发话,其他小姐们也不好直接跟她唱反调。
李青依见状,知道她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不为别的,只因为在场的都是嫡女,只有她一个人是庶女。
这个哑巴亏,她只能吃了。
李青依缓缓摘下头上的银簪,有些不舍,但还是将簪子放到了石桌上。
陈修灵拿起银簪,在手中转了转,然后面露一丝嫌弃:“就这,这么宝贝?我看也不怎么样。”
说着像丢垃圾一样,直接将簪子往雪地里一丢。
李青依懵了一瞬,脸上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恼怒之色,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来。
“既然陈小姐看不上,这银簪我可否拿回?”
“当然不行。”陈修灵轻笑一声,“我赢了的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别说是丢了,就是送给路边的乞丐,东西也与你无关了。”
李青依闻言捏紧了手心。
而此时假山后的温妤:……
这不是古代版的霸凌?
这时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公主躲在此处做什么?”
一心一意专注吃瓜的温妤被吓得一个激灵,鸡皮疙瘩爬了一身。
她回头一看,正是林遇之。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红色官袍,威严十足,眼中却依然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
温妤拍了拍胸口:“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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