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说着,顾云檀并未进寝殿,而是走到偏殿,赶快将身上的湿衣裳换下,如娘又给她打扮一番,这才匆匆去了寝殿。
“娘娘,今日殿下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见他一来就冷着脸,又不敢上去问他,这才一直等着你回来。等会儿你说话的时候小心点,还有将醒酒汤带进去,殿下似乎喝酒了,我今日寝殿里给你留了好东西,保管殿下不想走了。”
如娘今日话颇多,但今日见了谢濯大驾,倒是完全将前几日,谢濯纵容陈昭训戏弄她搬屋子的事情给抛掷脑后。
顾云檀捏着腰间的蝴蝶结,月光蚕丝制作的,很柔和,她捏着捏着,便到了寝殿门口。还没来得及问如娘是什么好东西,就不见如娘人影了。
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屋内只燃着昏黄的一盏灯火,她站在珠帘玉幕后,隐约看见榻上坐着一个人。
她将汤蛊放在桌案上,转身时隐约嗅到一股清香,却忍不住蹙眉。
似乎是新的熏香,只不过这味道太过浓烈,还有一股桃花香气。
这时,谢濯终于开口:“你就打算一直站在珠帘后面?”
他的嗓音略带磁性沙哑,好像是真的喝酒了。
她将手中的琴谱放下,并未打算上前去,而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你来这儿做什么?”
一边。
谢濯抬眸过去,却见顾云檀反倒坐下,丝毫不打算过来看他一眼,胸中顿时怒火横生,抵在床榻上的手掌骤然收紧,倏尔站起来,步伐生风,一把掀开珠帘。珠帘被震得前后左右晃荡,相互撞击之时产生地清脆声响,激的顾云檀身子一抖。
谢濯走到她跟前,直接伸手扣住她的下巴。
另一只手已经绕过她的腰肢,将人环住带起,云檀眸光一紧,便要伸手推开谢濯。
“你放开我!”
谢濯轻嗤一声,俯身过来,一双带着酒色的眸子里的暴戾情绪不断翻涌,不仅不松还越来越紧,他勾唇道:“偏不放。”
喘息之间,滚烫的酒气顺着她的唇齿间迅速蔓延开来,他的怒火,急迫,疯狂,全都交代在这个吻里。顾云檀满面愤然,双手握拳便打在他身前,反倒被谢濯大掌包裹,她瞪大双眼,看着那晃动的珠帘,湿润的眼睛里带着一抹雾气,柔软的身子就要往下滑。
谢濯倏尔睁开眼睛,这才察觉她的异常,离开她的唇,忙伸手拖住她。
顾云檀抿着唇,上面的口脂被弄得不成样子,还被弄到了外面,但俨然通红,一双带着泪光的眼睛眨了眨,如此这番,谢濯看向她时,一双眼里全然是恨意,竟还有点害怕。
此时。
四周静谧的,只能听到二人急促地呼吸声。
她大口喘气,面色通红,刚要说话,就开始剧烈的咳嗽,咳得双眼迅速通红,一股热气涌上脑里。谢濯见此,忙将她打横抱起,便走到床榻去。
谢濯将她放在床上,随后俯身过来替她掖好被子,这才说:“病刚好,今日还出去淋雨?”
顾云檀捏着被子的一脚,刚缓过来劲儿,又怒目圆睁,问:“你派人跟踪我?”
听到这儿,谢濯伸手过来将她那双手放进被褥里,再抬眼看她时,神情肃穆。
“看来还真出去了?我就说嘛,看你方才手里拿着东西,一脸高兴的模样,见着我了还将东西偷摸儿的放在外边的抽屉里。是出宫见谁了,这般高兴?”
顾云檀刚要起身,谢濯便俯身过来,双手撑住两边被褥,不许她起身。
二人的距离很近,顾云檀刚要挣扎摇头,鼻尖偶然擦及他的脸颊,视线再一次交汇在一起。她怯生生的说了一句:“我和四公主出去了。”
他勾唇轻笑:“哦?那见了谁呀?”
他伸手来拨弄她耳朵旁边的一缕发丝,用指腹搓捻着,醉人的酒气和那清香紧密交缠,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她身上的香还是屋内的熏香。他咽了咽喉咙,忽而觉得身上后背焦躁不安,眸光恍惚之际,落在她的锁骨上,就听到顾云檀说:“我见了谁,和殿下没关系吧?”
谢濯眨了眨眼睛,却觉得头脑发胀,就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顾云檀伸手一推,便将他推开,谢濯身子斜,便倒在床榻一边。
谢濯皱紧眉头,听到她这般硬气,心里虽然火大,但仍旧觉得想要做些什么。
他伸手捏紧了被褥,面色通红,一面咬紧牙关开口:“你不要以为我没跟过去,就不知道你去见了谁,令姜身边有我的护卫,你见了谁,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全都知道。”
顾云檀试探性抬头,却发现身子忽然软绵绵的,啪嗒一声,头又落在枕头上。
她忽然想起如娘方才说的那句话来。
她还奇怪,今日寝殿的熏香忽然变成桃花香了,而且还比平常浓烈,莫不是…被如娘做手脚了!
如娘这般下药,还真是难为她了。本来是告诉谢濯屋子里有药,但还是按捺住了,毕竟要是被谢濯知道了,照他那个记仇的性子,如娘免不得被责难。
这时,谢濯用胳膊肘顶了顶她的胳膊,嚷嚷着:“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你现在是我的良娣,是我的妻子,还和那个梁铮说说笑笑,我听来报的侍卫说,你二人还单独去了伯牙馆看表演,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男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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