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而且她就是一个妃子,而且谢濯是太子,他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她哪里管得着。
顾云檀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迎面而来的热茶浇了一脸。
“啊!”
如娘眼疾手快,赶忙扑到顾云檀跟前,用着后背帮她挡下。顾云檀这才敢睁开眼睛,就看到如娘挡在她身前。她吓坏了,慌忙看了一眼如娘的后背,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如娘,你没事吧?”
如娘抖了抖身上的水,脸上早已经皱成一团,这才挤出一抹笑来:“没事,奴才的皮厚实,还好没有烫着娘娘。”
顾云檀拿出手帕帮如娘擦拭脸上的水渍,但见如娘的脖颈上都红了大片,就在这时,顾云檀转过身来,对着太后又是一拜。
她说:“太后娘娘,您也知道,是太子殿下命妾身去的丽正殿,我身为一个妃子,哪里来的权力去管制一个太子。还有,您若是相劝我离开他,不如还是先去劝一劝他,若他真愿废掉我,我即刻就收拾东西离开。若是连您也劝不动太子殿下,那便只能忍着妾身,一直待在您跟前碍眼。”
太后气得一张脸煞白,一旁的贴身宫女连忙走上来从旁伺候。
在听到顾云檀说这番话,她顿时觉得胸口一阵怒火,直接起身就要将手边的点心碟子朝她身上砸。但最终怒火还是战胜了理智,她如是真的做了,保不齐这个女人又到太子面前说三道四,离间她祖孙之间的情分。
太后脸上素日的慈祥温婉早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就只有愤怒。
她瞪大眼睛,抬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顾云檀,半晌说出一句话:“你竟敢威胁哀家!”
她一生尊容累累手段果断,却被这么一个巧舌如簧的女人给气成这样!要是还任留着这个祸水在太子身边,以后莫要说东宫里的子嗣传承一事是问题,恐怕是要迷得太子几番纵容她,到最后还敢骑到她头上作乱,荒废江山,沉迷女色。
简直是国之祸水!
顾云檀跪的端正,但行得正坐得端,她没有做错事,所以也不害怕太后责骂。
“孙媳并非威胁,而是说出事实,您贵为国母,也是太子殿下的皇祖母,我和殿下的婚事,是承情当年先帝的赐婚,不能废掉,也不能废掉。所以,与其为难孙媳,您还是多劝劝殿下另娶良缘。”
太后倒也不怒,反倒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
“哀家倒是小看你!敢拿先帝御赐婚事当作由头,哀家到底是碰不得你了,只不过…哀家着实不喜欢你。”
贴身宫女递过来一盏茶,太后伸手接过,用着茶盖赶着杯中的茶叶,热气夹杂着一股茶香从杯中溢出,女人微阖上眼睛轻嗅着。
就在这时,顾云檀又开口:“太后娘娘,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殿下如今到底喜不喜欢我,我想您心里也清楚。易小姐家世清白,背后势力雄厚,这我也知道,您大可以等殿下厌弃我,到那时您就算是给殿下娶百位妃子,我也不会放在心里,只求太后您高抬贵手,饶过我。”
太后又是一诧,目光微微流转,似乎看了一眼顾云檀身后。
这才继续开口:“你可真是一个妙人,太子那番对你,给你东宫后妃前所未有的宠爱和荣耀,更甚至,留你在丽正殿贴身伺候,你倒是一点都不领情。现在,东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抢着太子急眼,眼巴巴的想要太子留宿,他可是一眼都没放在心里,到你这儿却是一文不值。”说罢,太后还一脸惋惜的啧啧一声。
太后放下茶盏,随后站起身来,一脸深意的盯着跪着的顾云檀,问道:“顾良娣,你不会压根就没把太子殿下,放在心上吧?”
顾云檀这才抬颌,看着高位上站着的太后。
回道:“太后娘娘言中了,身处后宫之中,我只求一世安稳,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
“皇祖母您也不知会一声,就将人带到慈祥殿,可让我好找!”就在这时,不知道谢濯从何处得到消息,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慈祥殿。
连慈祥殿的太监宫娥都未曾通报一声,就直接闯进了内殿。
他刚来,就看到太后正在训斥顾云檀。
反倒是顾云檀这个女人,说话倒是绝情,什么叫做他娶百位妃子,她都不会放在心上!男人此刻心里又气又怒,但必不可少的礼数还是得遵。
向太后问了好,谢濯微侧身,看着旁边跪着的顾云檀。
太后怒地瞪了一眼顾云檀,心中暗想,肯定是这个女人暗中通风报信,真是个祸水!
太后心里恼火,但是也不好在太子面前发作,而是又坐回座位。
一面问:“太子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还能为难你的女人不成。”
谢濯一脸疲惫,似乎是刚从一大堆繁杂地公务中脱身出来。
看谢濯脸色不好,顾云檀心里也直打鼓,又不敢看他。
谢濯上前一步:“皇祖母言重,孙儿并非此意。”
太后冷哼一声,倒也没说话。
“前些时日,孙儿听说顾良娣参加了长乐殿的选贤宴,考试途中,遇上一品行不端的画师,于是禀告了崔尚仪,陈情此事。现如今,崔尚仪似乎调查出了眉目,眼下正在幽兰殿内候着,我此番来就是带顾良娣回去,好指认。”
说到这儿,太后忽而眉头一皱,“选贤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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