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眠,严加看守徐贵妃棺椁。
另一边,听此消息的陛下震怒,操起长剑,就往明正殿赶。
可还是被谢涟的护卫拦截,气得陛下大骂二子混账,俄而陛下口吐血珠飞溅,落在满地的白雪地面,至今昏迷不醒。
红鸾殿内。
云檀久不能寐,翻来覆去。
她害怕,眼下陈王杀人如斩草,连挖坟刨棺椁之事都干得出来,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忽而。
殿内的窗柩发出响动,惊得她呼了一句:“谁!”
她快速起身,披了一件雪披,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一手慢慢拉开暗绿色的流珠帷幔。
手中的匕首已经刺过去。
那端的手精准的捉住云檀雪白的手腕,力道轻柔。
只听到叮咚一声,云檀手中的匕首落地。
那双剪水眸子微微一颤,一脸不敢置信的叫着:“谢濯……”
谢濯点头,伸出食指比在唇边,示意她小心隔墙有耳。
一别数十日,可当再见到谢濯时,她心底却觉得委屈如洪水猛兽,泪花在眼底打转不停。
男人穿着鸾衣卫的衣服,一脸肃穆的看着她。
在察觉到云檀情绪不对劲时,双手握住女人的手,连上前询问。
“怎么了?可有觉得身上不舒服?”
说着,他倒是独得的温柔,连忙朝云檀身上上下打量,心底焦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问了许久,依旧不见女人说话,谢濯无奈,连忙将女人揽进怀里。
久别半月,再一次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嗅着脖间熟悉的清香,他满足的叹息一声。
云檀明显觉得,谢濯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疤痕,疤痕上泛红,似乎是新伤。她抬手触碰那脖间的疤痕,谢濯竟也没躲,她问:“何处受的伤?”
谢濯覆手上来,回答:“不碍事,男人嘛,受伤很正常。”
云檀将这阵子发生的事全都讲给他听,他说他知道。
而且,这次来是为了带她出宫门。
她又是一诧。
心底又奇怪,谢濯不是不喜欢她吗,又怎会独身闯皇宫,前来寻她?
而且,多日前,她和谢濯闹得很僵,他怎么会来寻她?
她没有问谢濯为何要来带她走,毕竟眼下局势如同水火,由不得半点儿女私情。
她仔细观摩谢濯的脸颊,就发现他身材瘦削不少,脸上往日懒散全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成熟还有漠然。
她开口:“你变了好多。”
谢濯勾唇看向她,说道:“哪里变了?”
云檀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变了,只是恍然觉得自己似乎根本就不了解谢濯,不了解自己同床共枕三年的夫君,背地里到底在做什么事。
“二弟说,父皇留了一道秘旨给你,眼下他正想办法抓你。”
“我知道。”谢濯略微疲惫的揉了揉眼睛,随即点头。
她叹了口气:“其实一家人为何要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我不明白,二弟往日对你还挺尊敬的,对陛下孝顺恭敬,为了找到一个秘旨就要对你我,还有皇后她们赶尽杀绝。”
谢濯盯着女人,眸底添了几分深邃:“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啊。她确实想不到那么复杂的一面,那是因为,她不喜欢这种明晃晃的家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和算计。
云檀将谢涟要焚烧雀灵台的事告诉了谢濯。
谢濯走后,云檀呆坐在床榻上,手中捏着谢濯交予她的白玉,心中焦灼。
忽而!
她又听到殿外此起彼伏的鼓声,鼓声缓而沉重,像是从雀灵台传来的。
漫长黑夜难捱,不知何时,等到云檀再次从梦中醒来。
额头上满是热汗,她大口呼气,连忙掀开被褥,跑下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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