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同你一道下山?”
云檀情绪有些崩溃,回答道:“我和他吵了架,自己一个人就下山了,而且他不见得让你这么耿耿于怀吧?”
谢涟停下刀,倒觉得这女人说的有点道理,这才悠悠将刀收起。
“也是,大哥这些年就是个浪子,但是能放着这么漂亮的妻子,独个儿在外躲着,也不回来带你一起走,真是让人可惜啊。”
说着,谢涟伸手刚要触及云檀的脸,就被她下意识地偏过头躲开。
云檀又惊又诧,冷声道:“陈王可要注意些分寸,我毕竟是你的嫂嫂!”
谢涟没想到,他这位嫂嫂也是个性子刚烈的女人。
他倒是没有对兄弟的女人下手的癖好。
男人陡然一笑,指着云檀,说道:“放心,我谢涟就算再荒唐,也不会比我那大哥荒唐,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为了那道秘旨,才抓你进宫。宫廷内外我早已经设下几千御林军还有鸾衣卫,三日后要是谢濯有胆子来,他要是识相交出秘旨,我和他就还算是兄弟,本王可以格外开恩,准许你夫妻二人假死出宫;要是他不肯交,那我就只能拿嫂嫂你当个筹码,稍施酷刑,吃点苦头,没准他能心疼你,转手就把秘旨交给我,到时我赏他一个全尸,也是未尝不可!”
云檀被这番话听得毛骨悚然。
谢涟摆手,丫鬟小瓜被放,就见云檀身子一软,将要晕倒之势。小瓜从后面扶住她,一面哭泣泣道:“王妃,您没事吧?”
“哼!”云檀不知怎的,从方才的害怕,又开始笑起来。看向谢涟的神情都带着一抹嘲讽,甚至是可笑,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话一样。
男人见女人无端发笑,这笑在耳畔回荡,再看到顾云檀的表情时,只觉得刺耳。像是嘲笑,但同时他又不知道有何可笑。
谢涟盯着瘫坐在地上的云檀,问:“嫂嫂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吓得发疯了!”旋即,谢涟走上高座,旁边的宫娥为其捶打脊背,一杯热气缭绕的茶水呈上,他漫不经心的接过,刚要喝,就听到顾云檀对他说:“我没疯,疯的是殿下你吧?整个曹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谢濯他最不喜欢我,你却拿我当筹码,逼他进宫救我,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就算眼下秘旨在他手里,他也不会为救我冒死进宫,他会拿着秘旨去找诸侯国,剩下的四郡国照样会借兵给他,到时候攻打皇宫讨伐逆贼,寡不敌众,他可顺势除掉你,但……他似乎不会有胆量这么做,”
谢涟端起杯盏,汲了一口,茶水滚烫在舌头上打转。
咔嚓!一声,茶杯被丢在地上,四处渐起瓷碎片还有滚烫的茶水。
“殿下息怒!”四下宫娥各个跪在地上,埋头苦苦哀求。
见此,云檀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片,雪白的手背上出现一条血线,似是被方才的碎瓷片划伤的。就在这时,谢涟又说:“谁泡的茶,简直不能入口,拉出去拔了舌头!”
话毕。
岑侍卫目光落在谢涟右侧的一名宫娥。
抬手一挥,“带下去!”殿内响起那宫娥的哀求,但也无力回天,人立刻被拉了出去,阁门再次被关上。
谢涟敞开势,靠在椅背上,对着面容惊恐的云檀又说:“嫂嫂何以见得?我大哥不会进宫来?”
云檀捂住伤口,堪堪站起身来。
“他不求上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二人是兄弟,你还不知道你大哥。”
“我要是知道他,就不会费工夫把你接进宫里,既然你也没什么利用价值,我就换一个!”谢涟拿起一块糕点,尝了一口继续说:“我记得徐贵妃的墓是在哪来着?”
岑侍卫从旁提醒:“回殿下,在十四陵。”
云檀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你想做什么?!”
谢涟笑吟吟,捏着糕点,那张脸冷漠到了极点。
听到咯吱一声,阁门被打开,谢涟临走时丢下一句:“嫂嫂啊,你应该感谢你这张脸,我才不会对你下手。”
闻此。
云檀早已再次瘫倒在地,丫鬟小瓜跪在地上哭声连连,不停的问着:“王妃我们该怎么办?这陈王殿下就是个疯子!”
云檀回了红鸾殿,元德皇后正在抄写佛经。
殿内的烛光通亮。
又看了一眼供台上的佛祖,心底暗暗想:“现在有谁能救我呢?”
可就在这时,元德皇后忽然拉住云檀的胳膊,又朝左右环视一圈。
对大宫女锦绣使了使眼色。
锦绣点头,随后走出殿内,将阁门阖上。
云檀还奇怪,为何皇后行事偷偷摸摸的。
直到,皇后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纸条,又附耳说了一句:“看看吧。”
云檀一时好奇,拿到纸条,一打开。
上面写着两行工整字迹,字迹她越看越熟悉,随又快速阖上。
“皇后娘娘,您是从何拿到的?”
皇后抱着暖炉,故意压低声音回答:“今早,你离开红鸾殿后,我正在殿内写佛经,一个面生的宫娥凑近上来将纸条递给我。”
宫内守卫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那名面生的宫女应是有些手段进宫。
谢濯的字迹她认得,是他的不会有假,但若是谢涟找人故意模仿也极有可能。可是这样做,意义何在?她实在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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