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娘也想让我们祖孙临死前有个见面,于是便将我交给我爷。
我爷抱着我后,脸上傻傻笑渐渐没了。
浑浊苍茫的眼瞳多了些光泽,摸着我的脸喃喃道:“阿四张阿四”。
村长深深吐出白烟:“真神了,老兄弟你醒了?”
“阿四这名字多少有点不吉利啊”。
忽然我爷起身了,他脑袋僵硬转了个方向,
然后毫无征兆的抱着我冲向林子里。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到了,村长烟都吓掉了。
等喊人去追的时候,已经不见我爷背影了。
我娘抹着眼泪说算了,反正这孩子也活不了,让他最后陪陪他爷吧。
直到第二天,也正是阴历十五的那一日。
我在张家祖坟那边被人找到了,浑身的黑青也消退了。
而我爷却死了。
据找到我的那人说,
当时我是在祖坟堆上放着,我爷倒在不远处,
尸体如同经历了千刀万剐,浑身鲜血都流干净了,两只眼睛也被挖了去。
死状极其悲惨,祖坟那边土地都快染成了红色。
值得庆幸的是我活了四个小时破除了必死结论,等回到家中我娘痛哭不已。
乡亲们也纷纷惊叹,他们都认为是我爷用自己的命换回了我的命。
自此之后我娘就用了我爷抱着我念叨的那个名字给我取名
张阿四!
“张阿四你有病啊!,大晚上讲这种东西”。
齐肩短发的俏丽女孩嗔怒捶了捶我。
我若无其事的耸耸肩
“这是真事啊,我娘经常给我讲的,阿四你这个名字来之不易等之类的”。
“齐琦,明天周末你回家吗?”
她起身拍拍屁股:“不回,村里又没啥意思,还不如多复习下功课”
“你要回去?”。
“我姐明天来接我,回去看看”。
齐琦:“你呀,脑子好使可就是不用功,下次你喊我出来再讲鬼故事,你就完了!”。
说罢女孩气哼哼的走了,
硕大的操场上除了夜跑的,也有那些成双成对的小情侣们,与我这个躲在阴影里的家伙。
我名字来历的确如此,
对于这个故事我不知为何深信不疑,而且这些怪事村里家喻户晓。
或许我的命真的是爷爷换来的,如今我已经快十八了。
这十八年里平安无事,家里的光景也好了不少。
可能是我爹挖开祖坟的缘故。
第二天下午,我老早在门口等着我姐。
我姐比我大了七岁,人长的说不上好看,较为普通,
可我姐却总是瞧不上村里的那些男人。
她说她命才不在这乡沟沟里。
热闹的校门口,一辆哐当当的电动三轮车引起我的注意。
开车的是一个深色长裙,扎着大麻花辫的女人。
这就是我姐。
我快步过去,一翻身跳到车上。
“我说姐,这次你倒是挺准时的”。
我姐呵呵道:“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没准时过?”
我嗤笑:“是挺准时的,我能等到半夜你才来”。
这话似乎戳到尴尬的往事,我姐笑笑不再说话。
城里的学校离村里可不近,这三轮车要骑一个多小时才能到村里。
回去路是水泥的还算平整,安逸微风加上车子的摇晃成了助眠的利器。
铃铃铃
我被手机的铃声响起,困意让我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随手将手机放到耳朵上:“喂!”。
“喂你个头啊, 我等你半天了,你人呢?”。
“你谁啊?”
“我谁?我是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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