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妃替妹妹临安侯夫人宋伊人出气的事情,根本瞒不住人,很快就在京城的圈子里流传出去。
临安侯田儒庚第二天下早朝的时候,就发觉一些大臣用异色的眼光看自己。
他昨天在外室的家里,下人火急火燎的通知他回去。
可是当他回去的时候,忠王妃和靖王妃早已经离开了。
今天同僚们虽然仍旧和他打招呼,不过无形之中,仿佛画了一个圈子,将他排斥在外。
田儒庚年少继承爵位,今年三十有四,刚过而立之年不久,就已经是个从四品的官员,已经极为不易。
要知道,北昭三品以上的大员,抛开皇亲国戚,哪个不都是五六十岁的老者。
任谁都可以预料到,田儒庚以后的仕途大有可为。
田儒庚本就是临安侯,又背靠宋国公这颗大树,向来在府衙之中都是旁人交好的对象,可今日这般被隐隐排斥嫌弃却还是头一次。
“田大人,这是要下朝回家吗?”不远处有一年轻官员朝着田儒庚挥手问道:“今日是王守仁王大人荣升左都御史的日子,王大人虽然没有摆酒席,不过大伙都打算去王守仁王大人家里庆贺一番。田大人可要同去?”
田儒庚刚想回答,却被人抢了先。
“你叫他做甚?人家女儿被接生婆差点掐死,田儒庚尚且没空报官,还是忠王妃出面惩治了坏人,一个王大人高升,他怎地会有空?”
说话之人乃是兵部尚书傅司年。
田儒庚心里骂道:傅司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不过傅司年官位比他高的太多,又是宋国公多年挚友,田儒庚也不敢过分的表达不满。只是淡然的说道。
“下官家教不严,让傅大人见笑了。”
“呵呵。家教不严?”傅司年的声音讽刺至极。“装什么装?”
“你家有家贼,你又当值做官,竟然用一句家教不严,下人没有禀告来搪塞吗?莫不是田大人,五天不曾回家,不知道女儿出生?”
“临安侯的心肠,可比铁石还要坚硬!”
刚刚下朝的众多官员,满场静寂。
临安侯田儒庚脸色忽地苍白,低头不语。
心里却骂道:傅司年你给我等着!等到宋国公倒台被清算那天,你也跑不了!!!
傅司年瞧他这副装可怜的模样,冷哼一声,直接走了。
其他官员神色各异,议论纷纷。
往日田儒庚言辞有理,行事有矩,不管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挑不出过错。
临安侯府的名声极好,可谁能想到临安侯田儒庚居然能对自家女儿这般心狠,女儿生死未卜,他不闻不问。
他这个父亲,不称职!
不少人都是摇摇头,虽然没说什么,那目光却如针扎,让田儒庚片刻都待不下去了。
田儒庚匆匆走了,人群才各自议论着散开。
田儒庚回到临安侯府,直奔真善堂,老夫人施氏此刻正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咒骂着什么,见田儒庚脸色不善的进来,她脸色一黑,顿时住声。
“母亲。你为何做事如此糊涂?秋香和那几个嬷嬷怎么能留?”
“您知道现在外边的人怎么说我的吗?”
“说我卑鄙无耻,心肠狠毒。连自己女儿的死活都不顾!”
老夫人施氏脸色苍白:“我也没有想到忠王妃会来,她十来年未曾过来过……那个嬷嬷跟了我几十年了……”
田儒庚留下来一句:“糊涂!”随后就走了。
………
田羲薇现在堪堪出生不足十天,身体又极为虚弱,连翻身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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