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我结婚后被家暴,今天专程赶到婚礼现场,把我带出来了。”
江迟:“”
江沨:“???”
兄弟俩对视一眼,江迟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江沨深吸一口气,额角猛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么说你们之前就认识?”
秦晏不紧不慢地说:“正是因为我们之前并不认识,才更说明江迟先生见义勇为、英明果敢,他冲进化妆间,直接将我扛到了停车场,还跟我说这个世界是”
江迟:“!!!”
主角受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真是太单纯了!
江迟一把捂住秦晏的嘴,拖着秦晏往外走:“大哥,这事儿回头再跟你解释,我先走了!”
江沨勃然大怒,血压飙升。
他抄起手边的花瓶,狠狠朝江迟砸过去:“江迟!你真是长本事了,追人追到婚礼现场,还敢抢婚了!”
“我没抢!”江迟身手矫健,一猫腰躲过花瓶:“我这是救人!”
江沨简直要被不争气的弟弟气死了,怒气噌噌往上冒:“你先救你自己吧,你这是拐骗!我现在就报警!不会有人再去警局保释你!”
江迟拖着秦晏往外遛:“我没拐骗!我是为他好!”
江迟怒吼:“江迟!今天出了这个门,你就再也别回江家!”
咆哮声在走廊中回荡,震得江迟耳膜发疼。
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江沨的脾气都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暴躁。
江迟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季瑜’。
‘季瑜’被捂着嘴,只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若有千言万语。
他仰起头,露出细白的脖颈,没有挣扎,用一种信赖的眼神看着江迟。
只这一眼,足以激起江迟心中全部的英雄气概。
“我会保护你的。”江迟松开手,在秦晏耳边说:“我没有骗你,你能相信我吗?”
秦晏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就静静看着江迟。
两人对视片刻。
明明是故意给江迟捅娄子,秦晏却很无辜地问:“江迟,穿书的事不能告诉你哥吗?”
江迟摸摸鼻子:“先别说了吧,我了解我哥,他不可能信。”
电梯不断下行。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电梯内很安静,只余电缆运行的嗡嗡声。
下了电梯,二人一同往停车场走。
走到车前,江迟发现车子前轮被上了一把大锁。
江迟:“”
这可真是他大哥能干出来的事。
停车场工作人员朝江迟躬了躬身,吞吞吐吐:“二少爷,大少爷说说这个车您先别开了。”
虽然这把锁很好开,但江迟不打算和自己大哥对着干,这对他大哥的血压不好。
江迟打开车门,拿出钱包手机,潇洒地走了。
秦晏提示道:“他会停你的卡。”
江迟看了秦晏一眼:“我知道。”
秦晏问:“那怎么办?”
江迟把钱包递给秦晏:“还有点现金。”
秦晏打开钱包一看,还真的是有点现金,两张一百,还有几张零钱,加起来不到三百块钱。
江迟又摘下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递给秦晏。
袖扣上的钻石在自然光下折射出绚丽光泽,璀璨不可方物。
秦晏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江迟把袖扣放到秦晏手里,又把手腕上的腕表摘下来,也给秦晏:“找个典当行换点钱,我先带你去医院。”
秦晏:“去医院?”
江迟:“嗯,书上说,你身体不太好。”
秦晏探了探江迟的额头:“江迟,我觉得还是你比较需要去医院看看。”
江迟靠在树上,叹了口气:“你觉得我有病。”
秦晏说话很有技巧,用极其婉转的方式对此表示肯定:“你和我遇见的人都不一样。”
江迟听懂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他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江迟抬手,摘下秦晏衣襟上的铃兰:“不好意思,是我自以为是,把你的婚礼搞得一团乱所有损失我来承担,季家和秦家那边我也会去解释。”
江迟手指修长,宛如玉石雕刻,衬得铃兰花洁白得近乎透明。
鲜花离开枝头太久,叶片萎缩下垂,不复刚摘下来时的生机勃勃,可在江迟手上,这串花还是那么好看。
秦晏的目光落在铃兰花上:“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想和没见过的人结婚。”
江迟随手把花装进口袋:“嗯,这场联姻是个阴谋,是权贵间争权夺利的游戏,冲喜的主意就是秦晏继母出的。”
秦晏的继母苏筱晚是个狠人。
当年,秦夫人病逝后,苏筱晚打败了秦父养在外面的一众情妇,带着儿子嫁进秦家。
她从情妇转正,私生子也成了秦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为帮儿子夺权,苏筱晚想出给秦晏娶个男妻的计划。
她自己的孩子还小,现在没有能力争家主的位置,可秦晏若是娶了男妻便是无后,总有时间等她儿子长大。
此计一箭双雕,异常歹毒。
能稳稳坐在秦家女主人位置上,苏筱晚的手段自然不容小觑。
原文中,苏筱晚表面对季瑜百般关心,暗地却在处处挑拨主角攻受之间的关系。
在秦晏看来,季瑜本就是苏筱晚选的人,苏筱晚对假模假式的善意,如同浇在烈火上的滚油,只会让秦晏更加提防季瑜。
季瑜婚后的日子如履薄冰,处处都是陷阱,可谓里外受气。
江迟想起小说中那些堵心的桥段就难受:“苏筱晚是宅斗冠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要是和秦晏结婚得小心她。”
秦晏有些惊讶。
苏筱晚是条毒蛇,特别善于蛰伏,即便满腹黑心肠坏得滴水,在外人眼中,却是个善良大度的女人。
江迟怎么会清楚这人的本性?
就连秦晏,也是吃了很多亏后,才知道苏筱晚绝非善类。
母亲病逝那年,秦晏才上小学。
秦晏的父亲风流薄幸,难堪大任,在苏筱晚进家门那天,秦晏的爷爷明确表示,秦家将来要交到秦晏的手上。
苏筱晚连连点头,说本该如此。
在人前,苏筱晚最常说的话就是:“秦家将来是小晏的,我们从来没想过要争,不是我们的东西,给我们也不能要。”
苏筱晚对秦晏比对亲儿子还好,在外面博足了善良温柔、深明大义的好名声。
后来,秦晏被祖父带出国学习,苏筱晚每个月都额外给秦晏打一大笔钱。
别人都说,苏筱晚心慈仁善,毫不吝啬,可秦晏心中清楚,苏筱晚是想用金钱拽着自己堕落。
赌马、打牌、斯诺克都算不得什么,在秦晏十六岁时,苏筱晚派人带秦晏去赌城拉斯维加斯,甚至往他的饮料和香烟里下药,试图让秦晏沾染毒品。
可惜秦晏和他父亲的性格完全不同,秦父生性荒淫多情,而秦晏对声色犬马的事情从来提不起兴致。
近年来,苏筱晚在国内动作频频,再不回国,秦家在国内的产业,恐怕就要姓苏了。
秦晏成年后久在国外,突然回国必然引起苏筱晚的忌惮,秦晏便假装受伤昏迷,回国治疗。
为了‘救醒’秦晏,苏筱晚想出冲喜的法子,不惜贴上自己的财产做聘礼,高价把季家的私生子季瑜给聘了回来。
在外人眼中,苏筱晚对秦晏这个继子可算得上掏心掏肺,无私奉献。
正是因为苏筱晚装得太好了,江迟这句‘小心’才令秦晏格外诧异。
难道江迟真的是穿书的?
秦晏故作迟疑,试探道:“小心苏阿姨?”
江迟小声说:“苏筱晚是条毒蛇,别看她表面温温柔柔,其实内心里算计着秦家的家业,满脑子都是让她儿子做继承人。”
秦晏眼神闪动,也压低了声音:“可是,所有人都说,苏阿姨不在乎秦家的家产,和我和我秦伯伯是真爱。”
江迟挑眉:“你也太单纯了,人越没什么越念叨什么,她要是真不在乎家产,又怎么会把家产两个字挂在嘴边。”
秦晏这会儿有点信了江迟是‘穿书’的。
他被苏筱晚坑了无数次,才看清这女人的阴谋,而江迟跟苏筱晚向来没有来往,又怎么会清楚她的想法呢?
见秦晏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江迟有点不好意思。
他默默收回揽在秦晏肩头的手:“反正全书里最坏的就是她,你不信就”
秦晏打断道:“我信。”
江迟倏地转过头,怔怔地望向秦晏。
见江迟呆头呆脑的样子,秦晏有点想笑。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沿着长街慢慢往前走。
江迟跟在秦晏身后:“哎,你去哪儿?”
秦晏回答:“我也不知道,你想去哪儿?”
江迟一听‘季瑜’没有回秦家的意思,心里十分高兴。
只要‘季瑜’不回秦家,他就相当于改变了原本世界线的剧情,虽然现在还见不到成效,但总归是个进展。
江迟和秦晏并肩而行:“那你就先去我家吧,秦晏这个人软硬不吃,非常难相处,我可是看过原文的人,能教你怎么对付他。”
秦晏若有所思,斜觑江迟一眼:“是了,你有那么多前男友,对谈恋爱的事情一定很有经验。”
江迟:“”
原主的花心真是害人不浅!
江迟想解释自己并没交过男朋友,可转念一想,若是承认自己恋爱史空白,传授恋爱技巧的可信度岂不大大降低?
而凑巧的是,原主刚好留下了花心海王的身份。
这个身份传授恋爱经验可信度就很高了。
果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可见他穿书,原本就是为了捞季瑜的。
江迟单手插兜,酷酷地说:“对,就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你放心,有我在,保证能把秦晏迷得神魂颠倒。”
“好,你迷吧。”秦晏笑意含在喉间,藏也藏不住,怎么听都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两个人漫步目的地在街上走,正巧路过一家拳击馆。
江迟一抬手,把秦晏推了进去。
秦晏转过头,疑惑道:“来这儿做什么?”
江迟:“教你谈恋爱啊。”
秦晏眼睛里写满问号:“在拳击馆?”
江迟点头,推着秦晏走进更衣室。
“对!恋爱经验第一条:要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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