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场舌战群儒后,梁校长满意而归,临走前,施施然与其他人告别,一中校长实在受不了他那得意样,皮笑肉不笑道:“学校的水平看的是整体,而非个人!”
梁校长点头,“这话说得在理,不过啊,一个优秀的学生能起到良好的带头作用,哦,我们学校不止一个。”
“你……”
梁校长不跟他说了,微微一笑,风度翩翩地离开,哼,当初跟他们商量加入四校联考,四个学校可没少给他气受,今儿总算是还回去了。
早前没跟其他人说,考过了苏长河和马蕙兰才通知了家里人。
马老太太不知道啥是奥赛,但她知道全国第一,甭管是啥,带个全国,那就不一般!
老太太把苏月抱在怀里一通揉搓,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哎呦我的大外孙女哎,咋这么能呢!”
老马家从前最能干的是她一儿子,她一儿子是没办法了,才跟着部队走的,当初老太太最大的愿望就是老一能活着,谁能想到闷不吭声的老一不仅活下来,还能当上军官,补贴家里?
她一儿子一度不仅是老马家最能干的,还是整个前进大队最能干的人。
后来,最能干的人就成了她女婿。
凭长河干的这些事,谁不说老马家这门亲事结得好?
马老太太今天却觉得,甭管长河能不能干,这门亲事都结得好!要是没这门亲事,就没有她家小丫呀!
马老太太活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娃,别说是在淮宁,就是在京城,她也敢这么说。
马老太太头一回觉得老头子当初干了件好事,她打电话回去和马老爷子报喜,马老爷子说:“那当然,我就说长河这个女婿没选错!”
他高兴地都不知道怎么好了,一个劲儿叮嘱,“学习费脑子,你在那边多整点好的给小丫吃!像那什么鸡汤骨头汤,还有那啥核桃,长河不是说补脑子吗?回头我找山里人问问,实在没有,咱就花钱买……”
马老太太啐他,“我还能不知道?”
扭头就给她的大外孙女塞零花钱,零花钱这个词老太太还是跟她闺女学的,以前老马家孩子是别想,现在,老太太回前进大队,偶尔也会给两个大孙子塞个一块八毛。
多了没有,用老太太的话说,“小孩儿不懂事拿什么钱?”
这回可不一样,给苏月塞了整一十,还偷偷摸摸说,“花完了就跟外婆说,别告诉别人。”
末了老太太又会问一句,“还是外婆好吧,你回去几次,你奶给你多少钱了?”
马老太太塞钱塞得大方,但必要和亲家比较一番,以证明还是她对苏月更好。
老太太想的是,小丫虽然不姓马,但就是我老马家的孩子,不能便宜了你们苏家。
为庆祝这件喜事,马老太太大手一挥,要在盛世院子里开几桌。
马蕙兰说:“不用了吧?”没见人家进入集训队还请客的。
马老太太斜了她一眼,她是发现了,这个闺女自从上大学后,是越来越不爱管事,她就说:“你懂什么?你当那全国的名头好拿?你别管了,这事我来办!”
老太太把事办得妥妥当当,京城还有她的老姐妹呢。当初在老家,大家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对骂一个月,到京城之后,反而亲近了,有点什么事都商量着一起办。
这件事是喜事,小丫可是队里的人,老太太们忙得很有劲头,不用苏长河和马蕙兰操一点心,她们自个儿就预备出三桌的蔬菜肉类,有鱼有肉有鸡有鸭,顶顶的丰盛,放在一年前,前进大队家家户户过年也吃不上这么一桌。
马老太太还嫌弃地让苏长河忙自己的事去,“到那天,带个肚子来就行。”
苏长河左右看看,还真用不上他,可他也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席面不用他操心,他一想,该请的人得请啊,起码老师们得请,像梁校长、于老师,还有给闺女辅导的闻教授和文教授。
巧了不是,教闺女化学的教授姓闻,梁校长给闺女找的物理教授也姓文。
苏长河一向尊敬老师,尤其是他闺女的老师,他带着闺女亲自去请,两边都跑了一趟,两个“en”教授都欣然答应。
谁想到请客这天出了岔子,先是闻教授到了,苏月领着他去主桌就坐,那边文教授也到了,她又去前面迎文教授。
席面摆在食堂里,苏月领着文教授一进门,这边文教授看向主桌,那边闻教授抬头看过来。
毫不夸张地说,那一瞬间,苏月仿佛看到两人目光之间劈里啪啦。
闻教授虽然毒舌,可是在外面一直翩翩有礼,刚才她外婆知道这是京大教授,拉着人说了好一会儿话,闻教授都一直可有耐心,可温和了。
另一个文教授更是仙风道骨,常常穿着一身白衬衫,衣服不是新的,但一定洗得干干净净,看着就跟不染尘埃似的。
据说文教授还有个逸事,他曾经做实验,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两天两夜不吃不喝,急得保卫科破门而入。
自此就有个绰号“文大仙”,说他不是搞物理的,是修仙的。
这两人一个是京大的,一个是清大的,难道学校相爱相杀,教授也相爱相杀?
苏月严重怀疑自己看错了,可是两人之间的气氛真的很不一般。
闻教授本来端坐在那儿,此时微微后仰,双手抱胸,跷起一郎腿,如果是在他办公室,苏月怀疑他能把腿跷到桌子上。
而文教授,他拍了拍袖口,往边上一坐,身姿挺直,淡淡地扫了一眼旁边,“哦,原来是你啊。”
语气平淡,偏偏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阳怪气。
闻教授几乎是立马反唇相讥,“看来教月月物理的就是你了,啧,难怪失了两分。”
“是比不得你,磷化氢好闻吗?”
闻教授一个眼刀就飞向了苏月,苏月瑟瑟发抖。
她真不是故意的!
就有一回,闻教授带她做实验,当时实验室还有其他学生,他让苏月做着,就巡视学生们,见到一个学生操作不规范,一巴掌拍上去,骂道:“谁教你这样的?不能闻,不能闻,你还这——样……”
说着,闻教授就是一个示范,错误示范。
示范得太彻底,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后来跟着文教授做实验的时候,想起这事,觉得好笑,就说了说。
她也没想到两位“en”教授不合啊!
闻教授招手示意苏月上前,他摸摸苏月的头发,“哦,你倒是喜新厌旧,不学化学,是想学物理吗?”
文教授淡淡地看着苏月,也道:“多的时间是不是学化学去了?怎么物理失分化学不失呢?”
苏月:危!!!
要么说巧呢,安排座位时,考虑到闻教授和文教授都是教授,特地给他俩安排在一起,苏长河意思是,两个都是文化人,有话题聊。
可不是有话聊吗?两人一人一句,苏月在中间动都不敢动。
好在她爸终于过来了,苏月赶紧溜走,她扭头一看,赶忙扑过去,“小舅!”
马向东大半年没见到外甥女了,两手把着人咯吱窝,就给人抱了起来,“想小舅没?你咋这么厉害呢?全国学生都没你厉害?”
苏月趴着他肩膀上,小声道:“小舅,我跟你坐吧!”
“行啊!”反正还没开席,马向东就给外甥女抱自己位置上了,他还以为外甥女是想他了,就从兜里偷偷掏钱往她身上塞,“赶明儿想吃啥买啥,这次来还给你带了几只野兔,都是从山里寻摸的,回头让你爸烧给你吃……”
苏月远离了两位“en”教授,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好奇问:“小舅你啥时候来的?这次来待几天啊?”
马向东以前来过京城,不过是出差,老家的厂子只有一辆小货车,今年来,出货量增加,一辆车不够用,他们跟县城运输队也有合作。
以往就是马向东带人跑,京城来的不多,上次来还是夏天,来了基本上就过个夜,一般他把运输队的人安排好,他自己就往马老太太这边,或者苏月他们住的地方跑。
每回来都会给苏月带东西,上次带的是一只电子手表,说是去南方出差时寻摸的。
马向东笑着说:“这次待的久,不回去了,开不开心?”
苏月:“啊?”
“啊什么?以后我也在京城了,运输队的工作辞了!”
“真的假的?”
马向东捏了捏这看起来还是傻乎乎的外甥女的腮帮子,“真的!”
他以后就是京城分厂运输队的,姐夫交给他的任务就是把厂里的车队组建起来。
姐夫这次回去,吃饭的时候问他,是愿意继续留在县城,还是跟他一起到京城。
马向东一话不说就选择了后者,县城运输队的活儿越干越没意思,几个领导拉帮结派,非要人表态,不表态就哪方都不是,就不给你安排活儿,扣你工资。
马向东都不懂了,不都是公家的吗?站哪个领导有什么关系?
本来马向东就眼馋,队里那么多年轻人都去了京城,就他一个人还窝在县城。
他这次来,不光自己来了,还带人带车来了。马向东在县运输队这么久,也交到了几个朋友,这几个朋友不是都敢跟他一样辞职,但托在运输队的福,家里有人会开车。
马向东就挑选了几个人带过来。
此外还有一辆车的消息,那辆车本来是县运输队看中的,运输队没钱买,就空在那儿了。
马向东面上一点儿没露出来,一扭头就给他姐夫打电话,他记得他姐夫说厂里还缺车。
因为这个,苏长河夸他,“有长进!”
马向东想想就乐,他总算不用事事家里帮衬,也能帮帮家里。
吃饭的时候,苏月被不明所以的她爸又叫回了主桌,她小舅还说:“今儿你可是主角!”
苏月欲哭无泪。
好在开席后,桌上人多,两位“en”教授稍微收敛了那么几分,只是走之前,文教授把苏月叫到跟前,温柔可亲地说道:“我看物理还需要再补补课,是吧?”
苏月:“……是。”
没等苏月去文教授那儿补课,姚稷先给她带了信,季老爷子邀请她过去。
苏月麻溜儿地给文教授打了个电话,委婉地表示,教授您看,不是我不去,是有约呀。
文教授回了两个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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