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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 被抓(第2页/共2页)

说干什么?所长皱眉。

“是……是为了里面的人来的……”

所长脸色一变,急匆匆地走到门口,兼职的学生们和厂里的兵哥们认识跟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他带走他们厂长的,喊声越发地大。

所长脸色一黑,瞪了属下一眼,怎么办事的?

属下缩了缩脖子,他也是听所长的命令办事,是这个厂里的人太奇葩,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什么厂长领导犯事,那些人被抓的时候,厂里的工人大多都在一边看热闹,有时候还拍手叫好。

哪像这个姓苏的,他被抓,他们厂里的人竟然还找到派出所门口闹事?

所长挤出一个笑容,试图安抚众人,大家并不买账,在京大学生们的带领下,他们坚持自己的诉求:

第一,明确派出所抓人的理由;

第二,拿出合理的充分的证据。

他们坚决不承认无理的指证。

“你们要是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不介意去上级部门要个说法!”

所长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严肃地说道:“我们这是正常办公,案子未结前,不能告诉无关人等!不要仗着你们人多,逼迫执法机关,你们这是妨碍公务……”

妨碍你大爷!

袁浩站上旁边的石块,居高临下地质问,“我们一没有阻拦公安办公,二没有进入派出所,什么时候妨碍公务了?”

“不要跟我们打官腔,一是一,二是二,领袖说了实事求是!不要忘记你们是人民的公安,你们为人民做主了吗?你们履行自己的职责了吗?你们对得起身上那层衣服吗?”

“别扯着执法机关的大旗,给我们捂嘴扣帽子,你也配?”

袁浩耍得一手好笔杆子,嘴皮子也不差,说得所长摇摇欲坠,明明还在壮年,手抖得愣是像得了帕金森。

“你、你……”

马蕙兰就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派出所门口,她等袁浩那话说完,才叫了一声,“袁浩!”

“嫂子!”

马蕙兰示意他先下来,袁浩冲那所长嗤了一声,露出森森白牙,而后才从石块上下来,任涛等人颇为遗憾,骂人这种事,其实他们也很擅长。

马蕙兰站到众人面前,说道:“首先,感谢大家为了长河过来!其次,我们可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不能影响派出所的正常工作,大家先回去……”

众人都不愿意,那个所长对着他们这么多人,都敢这样说话,他们很怀疑他会对苏厂长屈打成招。

马蕙兰就说:“那这样,大家先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她转头问:“这位同志,我是苏长河的家属,我应该能探望苏长河吧?”

所长很不情愿,但在那么多双眼睛的盯视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马蕙兰一见到苏长河,眼神就眯了眯,两人飞快地交流了一下双方知道的消息,所长安排了人盯着,但他们俩做了几十年夫妻,有些话不用明说,双方就明白了。

“不用担心,清者自清,你照顾好家里,照顾好长辈……”

马蕙兰知道这话的意思是,他把一切都处理干净了,厂子的手续清清白白,相关的资料都放在家里,老苏在床底做了个暗柜,重要东西都在里面。

至于长辈……则是说庄教授,老苏上次去广城,可是在外贸部面前挂上号的,必要时也可以求助于庄教授。

从审讯室出来,路过所长,马蕙兰停下脚步,礼貌地道谢,并表示不占用派出所的粮食,他们会派人送饭。

“你把我们这儿当什么了?”

马蕙兰迎上他的目光,“您觉得是什么?动用私刑、屈打成招的旧社会刑房?”

所长脸色难看,马蕙兰淡淡道:“我想您还不知道,我丈夫是京大学生,去年曾被人民日报表扬过,今年暑假曾参与过外贸部相关工作。”

所长的脸色越发难看,他隐隐觉得这次抓了个大麻烦,马蕙兰出去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安,属下请示,“还要不要继续审问?”

他没好气地推开人,“审什么审?”说罢,回办公室拨了一个电话。

派出所外面,众人安静地等待着,一见到马蕙兰便追问道:“厂长怎么样了?”

马蕙兰道:“没有大碍,长河让大家放心,他已经有安排了……许家茂,你带着厂里的同事们先回去,京大的同学们,大家也先回去吧……”

大家互相看看,马蕙兰继续道:“大家待着这里也没用,不如回去想办法,我们这么多人堵在派出所门口,本来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众人想想也是,那派出所所长不肯放人,他们还不如回去找找关系。

大家各自回去,马蕙兰回家将相关的资料整理出来,安抚了一下担忧的闺女,而后去京大。

在她去找庄教授的时候,其他人也在各显神通。

京大学生们直接找上了老师,他们辅导员当初可是说了,《青年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找他们,苏班长可是《青年报》的创办人兼主编,他怎么不算《青年报》的事了?

老师们一听,“什么?苏长河被抓进派出所了?”

苏长河可是他们学校的名人,不管是不是经济系的人,都认识他,老师们比学生知道的还多一点,苏长河当初搞的那个马拉松活动,可是受到教育部领导表扬的。

他们校长都知道这个学生,毕竟还没有哪个学生入学一年左右,就搞出这么多事,关键是这些事对他们学校很有好处,没见一个《青年报》把京城各大高校的学生都联系在一起,京大更是隐隐成为众校之首。

校长每次提到苏长河,都一脸笑意,苏长河安分了一阵子,校长还主动问起,说:“苏长河同学最近没有搞什么活动了?”

现在苏长河出事了,还是被抓进派出所?

老师们一问情况,脸色就变了,特别是教过苏长河的老师们,田教授直接就拍起了桌子,“他们把政府机关当什么?又把乌烟瘴气的那一套带到公安机关去!”

经历过□□的老教授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件事中的猫腻?

他们绝不允许这种构陷的事再发生!

教授们气愤地找上校长,校长一听,也拍桌子瞪眼,这可是他们学校的优秀学生,多好的学生,自己发展的同时,不忘带上同学们。

竟然被人欺负成这样,这不是欺负他们学校没人吗?

京大校园的另一处,庄教授也气得火冒三丈,虽然没有正式收苏长河,但是他心里已经认下了这个学生。

他的那个厂子庄教授也知道,他还和苏长河探讨过厂子的发展,知道那个厂子是生产队的集体产业。即便是个人的,在改革开放的当口,像这样的厂子正跃跃欲试,他们也正默默旁观着,想看看这样的尝试在华国的土壤上能不能生长。

结果这些尝试刚冒头,就有人举着“资本主义”的屠刀,一刀给砍了。

他咬人的心都有了。

庄教授勉强安慰了马蕙兰一句,“你不要担心。”就拨通了外贸部领导的电话。

与此同时,厂子里,兵哥们头一次无心工作,项洪让几个战友继续巡守,自己去了办公楼。

办公楼里有电话。

和他想到一起的显然不止一个人,外面已经有两个人等着,里面黑蛋那小子正气呼呼地告状,“是的,从我们厂子里就把厂长带走了!”

“走的时候还说是有人吃我们的火腿肠吃坏肚子,让厂长过去配合调查,结果我们找过去,好家伙,就说厂长是□□!把人关进审讯室了……”

“不让我们进,现在还没放人,不知道会不会动私刑,我们厂长就是个读书人,又不像我们……”

“对啊,厂长咋就成□□了?厂子都不是他一个人的,他干的最多,都是和他们老家生产队的人平分,老家生产队的人都说了,厂长都不愿意多占一点便宜……”

电话那头,部队领导们气得脸红脖子粗,二团长直接就开骂了,“他娘的,哪来的王八犊子?敢砸我们饭碗?”

这话听起来不像样儿,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那个厂子里一大半可都是他们的兵,现在都安置下了一百多个伤残退伍兵。

他们手底下这些小子容易吗?在战场上卖命,缺胳膊少腿地回来,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好工作。

竟然有人要搞这个厂子?这不就是要砸他们手底下这些退伍兵的饭碗?

师长直接给在京城的老战友打了个电话。

温家院子,苏月等在家里,纵然老妈说没事,她还是很担心,以前觉得成为小孩子也没关系,现在才发现,她一直生活在爸妈的庇护下,当爸妈出事的时候,她什么都做不了。

苏月头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没用。

傍晚时分,约好一起吃涮羊肉的姚稷找上门,却看到一直笑呵呵的同桌垂头丧气,“怎么了?”

苏月抬起头,姚稷才发现她眼眶都红了,姚稷神色微变,“怎么回事?”

苏月想忍住,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哭腔,“姚稷,我爸被抓走了!”

问清楚情况后,姚稷镇定地说道:“你别怕!”

他转身跑出去,让警卫员叔叔送他回家。

这天晚上,派出所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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