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往来旅客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种行为对京城的形象也是一种抹黑。”
这话听着有几分道理,但站长心里又不免暗暗叫倒霉,这帮年轻学生最爱没事找事了,好端端怎么就注意到火车站了?
有些事情,他们就算知道,暂时也没有好办法解决。这帮年轻学生光会找茬,有本事给他们解决问题呀。
苏长河还真是来解决问题的,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商业企划书,和站长解释啥叫规范运营,只要火车站出一点小小的力,不仅能避免很多问题,火车站还能获得额外的收益。
站长将信将疑地翻开企划书,而后,他拉着两人聊了整整一下午,晚上还热情地邀请两人吃饭。
站长收回之前吐槽的话,京大不愧是他们华国的名校,里面的大学生还真有一手。
苏长河礼貌拒绝,“时间也不早了,火车站离学校还远。您看,要是方便的话,第一批出租点能不能给我们留一个?学校有些学生家属没有正式工作……”
站长二话不说,一口答应,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两京大学生跑过来,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出租点。
他还真以为这是京大学生最近研究的案例。
主要是苏长河也说,他们后续会持续关注京城火车站售卖点试运行的情况,并考虑刊登在报纸上,以供全京城的大学生们讨论由此衍生的相关社会变革。
从办公室出来,张博远喜形于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长河……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苏长河摆摆手,不甚在意,刚好一列火车到站,车厢里旅客们一个一个走出来,最后是一个推着小推车的乘务员,苏长河看着那辆袖珍的小推车,若有所思。
他突然转身回去,张博远喊道:“长河你去哪儿?”
“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去找站长说个事!”
苏长河推开办公室的门,站长还没有走,苏长河笑得格外真诚,“领导,您有没有兴趣给火车站再创一份收益?”
什么呢?
火车代销。
苏长河差点把这个忘了,除了站台上和火车站内部的售卖点,火车上也可以代销各种商品啊。
他还在琢磨怎么把马家庄的商品铺到京城来,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渠道吗?而且火车经过的地点多,他们的商品在火车上销售,打开的可不止京城市场。
苏长河要的是,终有一天,“马家庄”成为华国驰名品牌。
站长听完他的阐述,他们提供商品,由乘务员代为销售,利润与火车站对半分,他们还愿意从自己的利润中拿出一成作为额外给乘务员的提成,不让乘务员白白付出劳动。
对火车站来说,只需要提供一个场地,让乘务员们在发车的过程中,顺便叫卖一下,并不费他们什么事,他们还能得到一半的利润收益,员工们也能得到外快。
站长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好像没有理由不答应,他就说,“先试试吧,先试一个季度。”
苏长河伸出手,微微一笑,“那就合作愉快。”
站长也伸出手,“合作愉快。”
回到家已经晚了,第二天一早,苏长河就给前进大队打电话,让他们送一批货过来。
苏长河他们已经走了几个月,刚到京城也给队里打过电话,但大家还是一直惦记着他们,一听是他打回来的电话,忙问道:“听说长河打电话回来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啊?”
卫阳说:“没事没事,长河哥在京城谈成了一笔生意,让我们送货过去。”
“哎呦喂,长河不是在上学吗?咋都给生意做到京城了?”
“这还用说,肯定是惦记着咱们呗!长河就是爱操心,得和他说,咱的厂子好好的,他啊,安心念书!”
“是哦是哦,别担心咱们,咱们一切都好……哎对了,这送货是不是得去京城啊?”
这个问题一出,大家齐刷刷看向卫阳,不管是去看苏长河他们,还是单纯因为京城是首都,大家都很想去呀!
卫阳无奈,就差一步,他就溜了。
大家想去也不是都能去,那么远,来回开销也不小,最后是卫阳带着马红兵一起,他俩都跟马向东学会了开车,一路上两人换着开,刚刚好。
除此以外,还有两个让大家意想不到的人也要一起去京城,这两人正是马老太太和白红梅。
她们俩是苏长河点名要的,他让卫阳问问老太太和大嫂,愿不愿意来京城帮忙。
马老太太左右为难,一方面她担心闺女他们需要她,另一方面她又心疼钱。但在卫阳说她们要是不去,苏长河就要雇人后,马老太太当即收拾行李,还一巴掌拍在不放心男人孩子的白红梅头上,让她搞快点。
“他们没长手啊?你不在家他们是能饿死自己还是咋的?”
白红梅捂着头,那就走?
苏月放学的时候,发现家门口蹲着两个人,她定睛一看,“外婆!大舅妈!”
“哎呦小丫回来啦!”马老太太一把搂过苏月,还拎起来掂了掂,“哎呦喂怎么瘦了?”
马蕙兰道:“哪儿瘦了?她这是长个儿了……妈,大嫂,你们怎么不进去?蹲门口干啥呀?”
马老太太眼皮一垂,“我才不进去,你们租的这什么地方?哼,比皇宫还金贵些,我们乡下人可不敢进去!”
白红梅朝马蕙兰挤眉弄眼,指指马老太太,又指指院里,小声道:“才碰面,两老太太就吵了一架……”
温老太太听到门外的动静,拉开门,板着一张脸,“别瞎给我扣帽子,和乡不乡下人有什么关系?当初租房就说过,不许带外人回来……”
马老太太叉腰,“你才外人!我不是说了那是我闺女女婿?再说我们又不在你这儿住,我女婿是不是说了给我们另租了房子?我们不就想进去歇歇脚,你那什么眼神?”
马老太太模仿她刚才那副上下打量人的眼神,“切!瞧不起谁呢?租个房子还这不许那不许,租你屋,亲戚还不能上门了?谁家没个亲戚——”
“妈!”马蕙兰忙打断马老太太的话,温老太太的脸已经冷得像笼了一层冰霜,“没人求你们租!”
说罢,将门一摔。
马老太太气道:“哎她……”
马蕙兰忙拉住她,“妈,妈,妈……走走走,咱先去吃饭,你们啥时候到的?还有谁来了?长河呢?”
她半推半扶地把人薅走,又冲闺女使眼色,“拉着你大舅妈。”
马蕙兰把人带到附近的国营饭店,点了几个菜,大家边吃边说,她把温老太太的身世简单说了说。
马老太太吃饭的动作一顿,“她的命苦归苦,也不能这样……还是首都人呢!”就这么没礼貌。
白红梅给婆婆解释,“也不怪妈,长河要带卫阳和红兵两个去送货,让我们俩先进去歇歇,门一开,那老太太就拉着脸,说她这里又不是招待所……妈气得转身就出来了,我俩都在门口都蹲了半晌。”
马蕙兰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还让她到外面来受人家白眼。
“妈,要不然回头你还是跟他们回去吧……”
“我不!”马老太太不愿意,她要是回去了,大儿媳妇一个人在这儿顶什么用?大儿媳妇还不如她呢,在家里能得很,出来问个路都不敢。
马老太太撇撇嘴,“反正长河不是说给我们另租了屋子吗?我又不跟那死鱼脸老太太打交道。唉,就是你们……住得真憋屈!”
吃完饭,马蕙兰带她们去租的另一套房子,也在京大附近,房子在一个大杂院里,住着四五家,也是托上回那个掮客小许找的房子,租之前,他们特意打听了,几户邻居都不是难缠的。
马老太太还说这里比他们住的地方好,起码院子里其他人只是好奇地打量他们,不像那个死鱼脸老太太,连院子都不让人进。
“这里一个月要多少钱呀?”
马蕙兰报出个数字,马老太太猛地转过头,“什么?一个月八块?!”
“不租了,不租了,怎么那么贵?八块,放在以前,你大哥干一年,也不一定能分到八块钱,这一个月就要八块,一年就是……”老太太掰着手指算,“就是……就是八十,我滴个乖乖!简直吓死人!”
老太太拽着马蕙兰就要往外走,马蕙兰哭笑不得,“妈,妈,租金都交了,不租人家也不退啊……”
马老太太手指直点她,“你呀你,就是不会过日子,早知道这么贵,还给我们单独租什么房子?我们就在你们屋里置个床不行吗?我去跟那老太太好好说,不就说说好话吗?”
说几句好话,一年能八十多块钱,都快一百了,就是让她天天呲着个牙,对那老太太笑也成啊。
“这可不行,不是温老太太让不让的事……长河让你们过来,是有正经事要你们做,你们只是打头阵,忙起来还得从家里叫人来,还得再雇些人,回头你们这儿都不一定住得下。”
马老太太想想还是心疼,“长河叫我们来,到底要我们干啥?”
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都得想想要不要回去了,这京城真不愧是首都,钱在这儿真是不值钱。
“要你们干吗?”马蕙兰挑眉笑道:“要你们来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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