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枣,还道:“吃完饭给你带回去吃。”
吃饭的时候,果真把隔壁秦教授请过来了,严教授、秦教授、苏长河,三个大男人小酌一杯。苏月也摸了三个杯子过来,给她、她妈和严奶奶,一人倒了杯汽水。
“不用倒,奶奶不喝……”
“哎呀有两瓶呢,我们一起喝!”
“好。”严师母接过酒杯,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
“这第一杯酒,庆祝长河、蕙兰考上大学!”严教授说道,大家共举杯,一杯喝完,秦教授说:“怎么也得再喝一杯,怎么就叫你碰上这么优秀的学生?还是俩!”
严教授哈哈笑,“行,行,再喝一杯!不过不止俩,应该说仨儿!”
秦教授不明所以,“怎么就仨儿了?”
严师母摸摸苏月的头发,“这儿还有个大宝贝呢!”
秦教授还以为她的意思是收了两学生,附带一个孙女,这小孙女是挺可爱的,行吧,老严两口子跟儿子断绝关系家属院也不是不知道,得了个孙女,认为是大宝贝也不是不行。
严教授看出他理解错了,他问道:“老秦,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小朋友吗?”
秦教授反应了一下,“是、是她?”
老严从去年开始,就经常问他们各种问题,还盯上了他们的藏书,秦教授也被问过,他好奇过,老严就说是一个天资聪颖自学成才的小朋友,他还以为这个“小朋友”的意思是相对于他们一把年纪来说,合着还真是个小朋友?!
“原来是她呀!”
“没错,就是她。”
秦教授看着笑眯眯喝汽水的小姑娘,还没他家外孙女大呢,老严给她寄的都是些什么书?《高等数学》、《基础有机化学》、《机械制造原理》、《高等物理化学》?
秦教授看着苏月的眼神有些惊异。
“严教授给你寄的书,你能看懂吗?”
“不怎么能……”
秦教授莫名松了口气,严教授却道:“那是因为她没正式上过学,她只是把书本都记在脑子里。”
对上秦教授的眼神,严教授肯定了他的猜测,语气颇有几分自得,“没错,月月过目不忘。”
秦教授:嘶,这熟悉的令人羡慕嫉妒恨的能力。
苏月默默扒饭,其实并没有没上过学。
严教授今天请秦教授来吃饭,也是有目的的,他说道:“老秦,我记得你有个学长在京大教化学吧?月月对化学也很感兴趣,以后同在京城,有问题,也可以指点指点嘛。”
秦教授那个学长就是记忆力非常好,虽然不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但在求学生涯里,也给秦教授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饭后,严教授把写了两个电话号码的纸条交给苏长河,一个是从秦教授那里薅来的,他的学长,如今京大化学院的院长闻道生教授,另一个是第三中学的梁文玉校长。
严教授道:“月月学习上有什么疑问,就去找闻教授,反正老秦也会和他打招呼,不管是不是化学问题,只管去问,京大那么多人呢,闻教授不知道,还有其他人。”
严教授打的就是薅一个带一群的主意,苏长河忍笑,“好好好。”
“至于梁文玉,他是我多年好友,跟他就更不用客气了,你们到京城,就去找他,他不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人,月月年纪虽然小,但只要达到他的要求,他就会让月月入学。”严教授吐槽了句,“有个天才给他打响学校知名度,便宜他了。”
最后,严教授拍拍苏长河和马蕙兰的肩膀,“未来是属于你们的,好好学习,不负韶华,不负祖国。”
拜访过严教授,苏长河他们就出发北上了。从沪市到京城的火车要二十多个小时,他们头一天上午从沪市出发,第二天下午才到京城。
京城和沪市是两座风格迥异的城市,沪市摩登时尚,即使是在这个年代,沪市的风尚风物,传到很多地方,也代表着一种时髦。而提到京城,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它厚重的历史和作为首都具有的特殊的政治意味。
这一切都体现在京城的方方面面,比如高大的城墙,远远的故宫红墙,随处可见的胡同四合院;又比如胡同口一边下棋一边聊天的几位大爷,“哎呦喂,什么叫建交干嘛?咱和老建交,那是有重大战略意义的……”
苏长河拍拍闺女,“走,咱先去招待所住下,休息一晚,明天慢慢看!”
“咱们明天不找房子吗?”
“不着急,难得来一次京城,先玩一天再说。”
苏月欢呼,“那咱们明天去吃烤鸭?”
“行,行,行!”
看着因为一只烤鸭高兴得蹦起来的闺女,老父亲心里不是滋味,不就是一只烤鸭吗?曾几何时,他闺女都不爱吃烤鸭,每回点了吃不上两口就嫌腻了。
现在都可怜巴巴成这样了,吃,明天必须让他闺女吃上正宗的北京烤鸭!
第二天一早,三人先尝试了一番正宗的老北京早点——焦圈和豆汁儿。
焦圈焦香酥脆,苏月还挺喜欢吃,但豆汁儿她真的接受不了,味道实在太奇怪了,又臭又酸又馊,她一再问她爸,“真的不是坏了吗?”
苏长河一边喝,一边笑,他把苏月的那碗挪过来,“行了,我来喝吧,再给你叫碗豆浆吧。”
马蕙兰默默把自己那碗也推了过去,苏长河看着摆在面前的三碗豆汁儿,脸上的笑戛然而止。
三碗喝完,他不会被腌入味了吧?
腌入味不至于,就是喝了三大碗,膀胱有点受不了,吃完早饭,苏长河感觉了一下,就说,“我先上个厕所吧。”
等他出来,浑身轻松,“走,想先去哪儿玩?”
“故宫吧!”长城有点远了,还要爬,好像还是故宫轻松点。
“行!”苏长河和马蕙兰以前经常跑京城,倒是苏月,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来首都,不过对七十年代的故宫,他们也挺好奇。
故宫重新开放也才两三年,一张门票一块一,三人买了票进去,里面的游客比后世要少得多,有些宫墙地面还有斑驳的痕迹,让人充分感受到了历史的沧桑。
后世许多不开放的宫殿,现在也没有限制,不过地方太大,苏月牵着她爸妈,也不敢往犄角旮旯的地方钻。
走过一段宫墙的时候,她小声说:“听说有一次电闪雷鸣,宫墙上出现了一排排走过的宫女影像,还有晚上下班后,要是一个人待在故宫里,就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啊……”
苏长河突然一巴掌拍在她另一边肩膀上,苏月“啊”一声叫出来,苏长河哈哈大笑。
苏月和她妈告状,“妈你看爸,他故意吓我!”
苏长河振振有词,“我这是教你一个道理,害怕咱就不说,别自己吓自己。”
马蕙兰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好了,你吓她干吗?半夜又要不敢上厕所了!月月你也是,回回就改不了,又怂又爱玩。”
被教训一顿的父女俩暂时重归于好,手牵手,又去宫殿里看展品。
据说故宫里的很多宝贝都被带到了宝岛,苏月一边看,一边想,真可惜。
在她旁边,有两个外国人也在看展品。这时候,大家对外国人的态度还是敬而远之,而很多外国人对华国人轻视又不在意,尽管这里是华国。
她清清楚楚地听到其中一个外国人用调笑的语气说:“华国人把不值钱的东西当宝贝,真正的宝贝都在大鹰博物馆,那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博物馆……”
苏月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她抬头去看那两个外国人,其中一个棕发绿眼的青年注意到她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另一个金发的男人仍在嘲笑。
“那不是从华国抢走的吗?”
突兀的一道声音,金发男人的嘲笑一顿,棕发青年也看过来,两人都很惊讶,只因这一句话竟然是正宗的伦敦腔。
“小孩,是你在说话?”
苏月点头,“是,听闻大鹰博物馆藏有数百万件文物,请问有多少是鹰国自己的?大多数不都是从他国抢的吗?从华国、古希腊、罗马、埃及……这种强盗行径,为什么你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
苏月认真地像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
“听闻鹰国追求绅士精神,难道这就是你们的绅士精神吗?”
金发男人脸色难看,“这是因为……”
旁边的棕发青年拉住他,难道还要跟一个小小孩争辩吗?
苏长河适时地出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女儿只是一个孩子,她年纪还小,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两位宽容大度的先生,还请两位先生见谅。月月,和两位外国叔叔道歉。”
“对不起,两位叔叔,我爹地教过我,要尊重他国文化,不是所有国家都和华国一样,唉,真可惜。”
看起来十分年幼的孩子眨巴眨巴大眼睛,像模像样地叹口气,道歉语气很诚恳,可两个外国人莫名觉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什么叫不是所有国家都和华国一样?可惜什么?
“sht!”金发男人低声咒骂,走之前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确实不是所有的国家都像华国一样落后。”
苏月:“这只是短暂的,东方的巨龙已经睁开了眼,很快就会腾飞,如果你不相信的话,请拭目以待。”
一个小孩子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外国人对话,早有人好奇地看热闹,只不过他们听不懂,只能从那两个离开的外国的表情以及匆匆的步伐,猜出这两人没占到便宜。
等人走了,有人问,“那俩外国人到底说了什么?”
游客中一个年轻人懂英语,便大致解释了一番,听完就有人呸,“真不要脸,抢了咱们的宝贝,还到受害者家来炫耀!那小姑娘说得对,丫就是一强盗!”
“这小姑娘真聪明,竟然连鸟语都说得这么溜,得亏让她听见,不然人家嘲笑我们还听不懂,让人白白笑话……”
“也不知道是谁家孩子,这么小,怎么培养出来的?说得真好,咱华国可不就是东方的巨龙,总有一天咱飞起来,吓死这帮狗日的!”
游客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苏长河三人已经走了。
快中午了,他们要去吃烤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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