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流,不如也来一首?”
卢瑜一愣,陶娩叫她先说,是在报复她?
然而陶娩说这话,也真的仅仅是听说过卢瑜才情不错而已。
陶娩开了头,总得有人接下去,皇后顺着话道,“那就由卢才人接上一首吧。”
卢瑜无法,起身道,“皇后娘娘相邀,不敢推辞。”
“妾身所作,实难取名,便作无名吧。诗句为下。
风卷云动破碧空,旧寒摧杀今日红。
艳艳春色映粉面,莺语不过晚时空。”
卢瑜作完诗,仍是颇有傲气地看向陶娩,她的诗就像她的人,很有攻击性,对上陶娩,就算难敌,却也不差。
陶娩迎上目光,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竟觉得比我的还要好些。”
虽然作诗讲究的是有感而发,想怎么作诗就怎么作诗,不求氛围和谐,但是卢瑜作的诗总感觉寒意太重了些。
所以众人先入为主地觉得陶娩的好,又听到陶娩觉得卢瑜的更好,都有些不解,再去细细品味一番,才发现两相比较之下,也许还真的是难分伯仲。
最有可能赢下彩头的人都比完了,剩下的人就只当自己凑个数,一个接一个的念完了自己的诗,虽说不是太过惊艳,却也不是垫底的,
等轮到卫琼,她才真正地想遁地而逃,这不明摆着自己是最差的那个吗?
她朝看着自己的众人尴尬一笑,视死如归地念出了自己的诗。
“此诗名《咏春》,诗句有下。
沙沙春草绿,啾啾雏鸟鸣。
风抚杨柳过,游人顾盼归。”
就这样简单?
卫琼说完,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连婢女们都愣住了,低下头沉默半晌,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真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些婢女皆嘴角上扬,也不知道想了多少这辈子伤心的事,才压住自己拼命上扬的嘴角。
终于,人群中不知谁开了个头,笑声顿时迸发出来。
“我说慎选侍,我还以为在殿选时你说的都是谦逊之言呢,竟不知你说的都是实话。”
李惠然笑得最大声,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她笑嘻嘻地捻起一颗果仁喂进嘴里,“在闺中时,令堂难道没为你请先生?”
卫琼暗暗皱眉,“大抵是我资质愚钝,母亲请了许多先生都不管用,才华自然是比不上诸位姐妹。”
“是么?”李惠然抓住一点就不放,“资质愚钝怎能侍奉好陛下?若是惹怒了陛下可怎么好?”
卫琼不知道李惠然今天又发什么颠,只能挑些不会出错的话去回,“侍奉陛下只求尽心,陛下安则嫔御安,顺意便好。”
众人只觉今日有些恍惚,虽然知道李惠然就是这个性子,可都被皇上那样罚了,怎么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呢?
眼见就要爆发一场唇枪舌战,皇后连忙呵斥道,“李贵人,说一句就罢了,怎地还咄咄逼人?不会作诗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罪,到了你嘴里怎么还跟陛下扯上了关系,只此一次,下次若还这样,本宫就要罚你了。”
“是。”李惠然被皇后说了一通,这才住了嘴,然而看向卫琼的眼神仍是带着不屑。
卫琼心中无奈,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李惠然,要被如此针对,难道只是因为第一个侍寝吗?
皇后发言,这事很快揭过,重新又回到诗会上来,经过众人互相评选,最后的彩头不出意外是陶娩的,而这个结果,多多少少有点私心,既然在作诗上面难分胜负,那就看人好了,她们更喜欢陶娩这样的人。
“胜出的是谨才人,这彩头自然就是谨才人的。”
“谢过皇后娘娘。”
陶娩接过彩头,退至一旁。
此次诗会就这样结束,皇后又提议,“为了作诗,你们都费了不少脑子,我瞧沁心湖那边景致不错,再去那边走走?”
“全听娘娘的。”
卫琼只能随着众人道好,只求这个游园会能快点结束,她真的是太累了。
李惠然又站到卫琼旁边,一齐动身往沁心湖去。
卫琼听得分明,李惠然喉间溢出一句轻嗤,她内心呵呵一笑,这人真的有毛病,以后离她远点。
去沁心湖的路上有一条石路,不是很平坦,如果走路不小心,就很容易踢到并摔个狗啃泥。
卫琼小心再三,试图与周围的人保持一点距离,却还是听到一声惊呼从耳边传来,她默默翻了个白眼,自己摔的,跟她可没关系啊。
可惜一切并不朝卫琼想的那边发展,李惠然摔跤之余,还举着擦破的手恨恨道,“慎选侍,我不过就是说你作诗不好,你为什么要推我!”
此中委屈,就差上达天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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