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经理应该是指何方,当即忙不迭地压低声音问,
“何经理?怎么了?是喻晋出什么事了吗?”
这工作人员很年轻,看着似乎也没什么经验,被她这么一问就有些支支吾吾,
“先去医院,边走边说吧!”
冉甜一下愣住,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冰冻住,失去了直觉。
她惊恐地瞪圆了眼睛,也顾不上旁边那么多人在看,连忙抓住这个工作人员的手,急促地追问道,
“他怎么去医院了?哪里手伤?很严重吗?”
这工作人员迷惘地摇摇头,“这话我不好说,你还是到了之后自己问他吧。”
苏佳徐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也赶紧安抚道,
“你先别着急,去看了再说!”
冉甜点头如捣蒜,脑子空茫茫一片,脚下却本能地加快了脚步,跟着工作人员往外走。
场馆外头的通道已经停了一辆保姆车,冉甜一上车,司机就直接载着她往市区某医院的方向赶去。
一路冉甜焦灼不安地坐在车上,手却不知不觉握得很紧。
十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这会儿已经是夜间,只有急诊中心依然亮着灯。
红色大字醒目刺眼,里头匆匆忙忙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更加加重了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冉甜心脏狂跳不止,一下车就跟着工作人员往里头跑。
急诊的走廊,三三两两站着几个候诊的病人。
冉甜脚步虚浮,一路寻找过去,终于在一间检查室里看见了喻晋的身影。
他垂着双手坐在检查床上,神情疲惫憔悴。何方和医生就站在他旁边,两人表情都很凝肃,看起来似乎他的伤势并不轻。
冉甜呼吸凝滞,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冒出头。
然而下一秒,房门推开,里头就传出来男人懒洋洋的声音,掺和着几许无奈,
“没多大事,用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何方背对着门,压根不知道身后来了人,正大着嗓门在训斥,
“劝你对你这双手好一点,好歹要靠它挣老婆本。”
预想中的反驳却没有出现,房间里反倒陷入了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何方抱着肩干等了半天,忽然注意到喻晋的目光越过他的身侧,定定地看向了他身后的某个方向。
何方回头,这才注意到冉甜来了。
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抱着肩让到一边,拖腔带调地阴阳道,
“人给你带来了,现在能好好去做检查了吗?”
喻晋抿了抿唇,没吭声。
然而一看见冉甜红着眼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比赛结束一声不吭就被何方带到医院来,大概把她给吓坏了。
他慢腾腾地坐直起身,顾不上回应何方,只是局促地放下手臂,低声问了句,
“你怎么来了?”
冉甜看向他垂下的手,目光缓缓上移,和他黑亮狭长的眼眸对视上。
大概是刚刚打完决赛,他的眸底透着几分疲惫,眼角微微耷拉,看着有些乖顺,已然和刚刚在台上迅猛进攻的样子判若两人。
冉甜一路跑得急,原本束起的头发也散了下来。碎发凌乱地掉在耳边,眼红红,鼻尖也红红。像一只被人欺负了的垂耳兔。
喻晋喉结动了动,忽而转头看向床边两人,无奈带笑道,
“劳驾你们先出去一下,行吗?”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接下来的称呼也喊得格外坦荡,
“老婆生气了,我得先哄几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