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苍蝇,“就依鲍嬷嬷吧。”
郑薇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模样,令许宛好一阵舒畅。
她们主仆带着十五两银子,满载而归。
郑薇长吁一口气,遽然察觉哪里不对劲儿。
许宛何时离开的宅邸?
谁准许她外出上街的?
许宛在宅中收买了帮手,是冯玄吗?
那个死太监有胆量与她叫板?
揭露朴小婧偷盗是偶然的话,青花瓷这件事又该如何解释?
如果不是冯玄,宅里还有谁敢和许宛通气?
冯玄昨晚担心许宛真闯到他房里来,被迫去与她见了一面。
当初,他能亲眼目睹朴小婧偷盗全过程,正是许宛给他的提示。
他开始根本不信,可许宛拿她亲爹起誓,说如有说谎,她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这才去守株待兔,没承想真让她言中。
之后找失主核对失窃之物,去外面铺子调查经手人等,皆在许宛的引导下完成。
他只以为,她们是主仆关系,又朝夕相处,方事无巨细统统知晓。
许宛从未让他指证朴小婧,是观事态发展到那一步,他自觉该站出来说明一切。
直到朴小婧、石小宝被郑薇残忍杀害,才后知后觉,自己当了许宛在后宅争斗的棋子。
左珩事后没找他问过话,不代表左珩心里不清楚,他从中扮演的角色。
然而昨晚许宛开门见山,直接问他心向哪方。
冯玄没摸着头脑,许宛更加直白:“郑薇是左梵山老太监的人,冯公公你是厂公的人吗?”
郑薇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左梵山派来的,他冯玄则是左珩从内务监借调而来。
冯玄恐再上许宛的套,冠冕堂皇道:“许姑娘说得哪里话,左公公和厂公同为一家,父子之间不分你我。”
“你和郑薇一样,都要定期去给左梵山汇报宅邸内况。”
此言一出,吓得冯玄天灵盖嗖嗖冒起凉风,许宛连这等秘事都知道?
左梵山要他去,他不敢不去。
每次俱实话实说,却没讲过左珩半句不是。
左珩对他有救命之恩,若没左珩相助提携,他早成为皇宫里冤死的孤魂野鬼。
他和郑薇不一样,郑薇是实打实地监视左珩,他不曾有过!
“厂公命更长。”
“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想干什么?”冯玄被许宛搞得慌了阵脚。
许宛朝冯玄深深揖礼,“冯公公,我要取代郑薇,在这座宅子里活下去。”
“你开什么玩笑?郑薇那么粗的大腿,你这小胳膊拧不动。”
“朴小婧一事冯公公看得明白,再不反抗,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你想多了,你或许……”冯玄欲言又止。
许宛清楚冯玄想说什么,主动挑明:“假如我可抗衡郑薇,就是对厂公有用,他便不会杀我。”
冯玄被许宛绕得更晕,“你是说厂公心知肚明这一切?”
“他是校事厂出身哪,不戳破你们,是为维系他们父子之间的颜面。”
冯玄五指在袖中紧握,双肩似有股巨力在不断向下压。
许宛目光炯然,一步步逼近冯玄。
“你是宅中采买,每年和郑薇的账能对得上吗?倘或厂公追查下来,她有人保,你有吗?”
“够了,够了,你说吧,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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