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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薯被炭火烧的焦香,飘的满屋子都是香甜的味道。
裴韶嗷呜又咬了一大口,不知道程氏今日将大哥二哥喊来做什么。
“娘。”
程氏还没说什么,裴景朔就抢先一步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今日是儿子的不是,儿子瞎了眼,实在是识人不清。”
程氏眼神有些恍惚,沉默了一会才轻叹一声,起身将裴景朔扶起来。
“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次不过是一时被人蒙蔽了心智,只要知错就改便好。”
末了,她又抬头唤裴天青,犹豫了了一会才低声说:“娘今日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件事。”
“娘打算……将你们外祖一家接进京城来,日后置办了宅子家产,便在京城定居。”
裴韶已经递到嘴边的红薯差点掉下来。
外祖?她印象里可没有这一出啊?
而且,外祖一家不是早就死了吗?
“外祖?”裴天青几人也全然愣住了。
程氏一族被流放时,程安白刚出家堪堪两年,彼时长子裴天青刚出生,对外祖一家毫无记忆。
裴昊廷平日里不许下人提岳丈一家,生怕自己被迁怒,程氏也几乎不跟孩子提起来。
裴韶颇有些诧异,她将精力集中到程氏身上,想听听她的心声,奈何什么都没有。
外祖一家没有死?
“嗯。”程氏轻轻点头,“我前几日刚联系上你们外祖和外祖母,包括你们几个舅舅,都尚在人世,只不过需隐姓埋名,生活颇有些艰难,我便想着将人接来京城,重新置办了宅子,长居在此处,平日里也好有个照应。”
“娘,此事怕是有些冒险。”裴天青面色复杂,挣扎着还是开口,随即,他的神色又变得坚定,“娘想做什么便去做,若是万一真出了事,儿子也会帮娘想办法。”
裴天青脑子灵活,说话间已经想了许多。
程氏一族被判流放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案子了,虽不知当时是什么情况,在外边天高皇帝远的倒还好,若是回了京城,天子脚下,怕被有心人抓到了把柄会出什么变故。
但这倒都是其次,就算真出了什么变故,当年外祖的案子左右不过是贪污受贿,算不上什么大罪,若是出了事,他拼尽全力也会护外祖一家和娘的周全。
“娘想做什么,景朔都支持娘。”裴景朔也是急忙表忠心。
开玩笑!他被苏星和爹联合起来下套设计,能反将一军都是娘和韶韶的功劳,更何况那是他亲娘,他不支持谁支持?
“母亲想做什么便去做,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或有什么困难可来寻千悦,千悦这些年也算是攒下了点身家人脉。”
跟裴天青和裴景朔不同,裴千悦虽非亲生,但想来事事以程氏为主,曾经程氏染了风寒后又高烧,几日间全是裴千悦衣不解带的侍候左右。
程氏并不是不为几个孩子考虑,她本来想的便是让人偷偷送些钱财去给父母,保他们后半生一世安稳衣食无忧,可惜程父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一日比一日糟糕,在外面实在得不到什么好治疗,只能日复一日的拖着。
她心疼父亲,便因此存了将人接回京城治病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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