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性子解释道:“母亲有所不知,女儿最近研究出了一种可以增收五蔬的法子,过些日子就能有成效。”
谢申拧眉,“就凭你?”
谢绝挺了挺胸脯,“只要母亲不干涉女儿挖粪池,不出一月,定有成效。”
谢申喝了口茶,耷拉着眼皮,连看她一眼都懒得,“你可知什么样的人在霁月地位最低下?”
“商者?”
“错,是耕者。”
谢绝不懂,“为什么?民以食为天,没有耕者何来粮食?”
“近年来战乱不断,且不论赋税,单单一个天灾,都足以让耕者自取灭亡。”
谢绝沉默不语。
“所以,老老实实念书吧,你要再这么自甘堕落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
“女儿知道了……”
……
看着头顶的沉香木匾额——成均馆,谢绝轻轻叹了口气。
为了上太学,谢申特地从自己院子里挑了两个伶俐的小厮送来,美其名曰给她背笈囊,带食盒。
谢绝由此突然想起,问江右,“为何我身边一个小厮也没有?只有你?”
江右愣了愣,“不是您让我都打发了吗?”
谢绝:“……”脚下认命般跨过一道高高的门槛。
正走着,肩膀突然被人从后头搂住。
“谢小二,你怎么来了?”
她偏过头,两张熟悉的面孔印入眼帘。
是御史大人家的四小姐陈瑶和大司农家六小姐蒋婉婉。
都是往日一块去过勾栏院的,两人亲切的问候起她怎么忙得亲自来了。
谢绝汗颜,她竟然有了和前身一样的想法,遂问道:“难不成往日我都是请人代为答到?”
“是啊,我都上一年零两月了,也只见过你一次,还是太傅讲《礼记》那次。”
蒋婉婉补充道:“听说太傅这几月身子不好,下不了床,现下《礼记》这门课,几月来都是由着我们自己读的。”
“当真?”
“是啊。”两人一头。
闻言,她当即找了个借口将尾随其后的两个小厮留在学堂外,又交代陈瑶和蒋婉婉代为答道,准备溜之大吉。
很快,随着太女和三殿下落座后,讲《论语》的老师也踱步走来,她粗略看了一眼,低头点起名来。
念到“谢绝”二字时,凤清呈听到闷闷的一声“在”,随即回头看了一眼。
太学初设,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子女有资格入学,故而这里只坐着不到二十人,有没有谢绝,清晰可辨。
一堂课罢,凤清呈招来侍者询问。
“谢绝没有来太学?”
“来了,暗卫说谢绝独自一人爬墙往北去了。”
凤清呈皱了皱柳叶一般的细眉,“继续派人给本宫盯紧她,本宫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他的本意原是为了盯着谢绝大肆宣扬退婚一事,谁知暗卫却说她连续几日都窝在府中修整庭院,闭门不出。今日来上太学还是被她母亲逼着送到门外。
得知今日课堂上要见到她,凤清呈特地比往日早起了一个时辰打扮,谁知却连她的面都没见到,不由气得踹了桌腿两脚。
该死的谢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