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加上小南瓜,上锅那么一蒸,掀开盖子时,米香混着甜香,闻着就忍不住流口水。
由于天气太冷,烧鸡放到现在早就凉得邦邦硬,不过隔水稍微一过,又变得热乎乎,酱色地表皮沁出一层油花,香得要命。
段清秋又亲自下厨,炒了一道炝白菜,一道鸡蛋羹,外加一大碗酸辣汤。
端上桌时,小冬都迷糊了。
“今天是小年夜吗?”
“什么夜我不吱道……”小夏嘴巴里塞得满满地,含糊不清道,“偶只吱道,你再不次,就快没菜了。”
小冬定睛一瞧,可不是么,阿致哥哥是从来不会谦让的,那双筷子既准又狠,如今连大姐也不甘示弱起来,一心盯着盘子,连半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这还有活路?
小冬连忙集中精神,也埋头吃了起来。
“呼……好饱。”
几个人都吃撑了,完全不想动弹。
段清秋勉强起身,为大家泡了壶茶。
“这里面……是什么?”小夏看着壶里面漂浮的奇怪物体,咂咂嘴,“倒也不难喝。”
“鸡内金。”她淡笑道,“这东西在这边很便宜,却和山楂茯苓有差不多的功效,能消食,还能缓解疲劳。”
“哇,那我得多喝点!”小冬立即道。
“别。”她伸手挡住壶口,“你这么大的孩子,一杯足矣。”
“阿姐,你现在懂的可真多!”小夏忍不住感慨,“以前你一提到药草就头疼犯困,如今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讲得头头是道,满脸兴奋,阿爹阿娘若是泉下有知,定然非常高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段清秋心中不禁一个咯噔,下意识瞥向阿致,见对方垂着眼睑喝茶,一副出神未在意的模样,才暗暗松了口气。
俩孩子虽说是至亲,但毕竟涉世未深好糊弄,而这男人,可不是个没脑子的,若听出点什么起了疑,太过麻烦。
她收回视线,却不知下一瞬,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就看了过来,浮起丝丝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陈屠夫家。
“咳咳……咳咳……”
压不住地咳嗽声断断续续传出,透过半开的门扉,可以窥见一个病恹恹地小姑娘半躺在床榻上,她正把玩着刚得的新玩意,嘴角漾着笑,巴掌大的小脸上却因为每一次身体的颤动而忍不住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要不,还是给囡囡喝了吧?”陈实再次劝道。
“这可是药啊!哪能随便吃?”妇人满脸焦急与为难,“你不也说了,去抓药时,那坐堂的老大夫讲,这些草药不值钱,没啥子效果,你咋能听信一个连赤脚郎中都算不上的年轻女子的话呢!”
“可囡囡就是吃了那人做的烤梨才睡了个好觉!”
正僵持着,屋内的咳嗽声更急促了,上气不接下气一般。
陈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自家媳妇儿:“先前同春堂那些药喝了不老少,贵得要死不也没用,既然说这些草药没啥子效果,那说明坏的效果也没多少,我信那姑娘,不妨试一试!”
“哎!”
妇人阻止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丈夫端着药,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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