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吃完后,阿牛忍不住拍了拍阿致的肩:“兄弟,你没入错门。”
吃得饱还能吃得好,真是令人羡慕的入赘。
阿致:“……”
不,他是被迫的,没得选。
天黑了,段家小院里却亮如白昼。
火光冉冉,燃烧着碎石块,发出噼里啪啦地响声。
阿牛拿着火钳子,一旦发现哪块被烧红了,就夹出来。
等在一旁的阿致则将其快速剥离,石头部分扔掉,只留下银色的液体,注入准备好的土坯模具中。
如此反复,整个过程中火星子四溅,既漂亮又危险。
小冬和小夏躲在屋门后头,探出半个脑袋出来打量。
连自诩胆大的段清秋也只敢贴着边走,干些拿拿东西、送送水的小活儿。
到最后,所有模具均被注满,乍一看,似一条条流动的银河,只不过那河水非常的灼热滚烫,稍一触碰,怕是能立即将皮肉烧穿。
但一切显然还没完。
只见阿牛舀起一勺清水,挥动手臂泼洒过去。
刺啦——
阵阵白雾中,传出铛铛地敲击声。
逐渐凝固的银色矿液在阿致的手下变幻莫测,动作之快,竟叫人看不真切。
夜越来越深,小夏和小冬倚坐在门框旁,早就睡着了。
段清秋揉了揉眼,努力将弟弟妹妹们抱回房,走着路,视线内仿佛出现了重影。
她打了个哈欠,一头栽倒在床榻上,也阖上了眼。
睡梦中,清脆的敲击声仍在耳畔回荡,久久不息……
喔喔喔——
“唔?”
谁家的鸡在叫?
段清秋顶着乱发坐起身,望向窗外的晨光,眯了眯眼。
这时,嘹亮的鸡叫声再起。
“咦?难道是我家的吗?”
她明明记得,那一窝全是小母鸡啊。
跃下床,就着房内的一盆水,将毛糙干涩的长发梳顺,用木簪挽了个最简单的髻,即三步并两步的出了房门。
“阿姐,刚才葛婆婆送来一只公鸡,说是有了它,咱们以后就能有小鸡崽啦!”小夏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听着妹妹的叽叽喳喳,段清秋的注意力却被院子里那个遮着油布的大东西给吸引了。
火堆和杂物已经被收拾干净,若不是地上残留的黑红色碎石,她简直要以为昨晚的喧嚣是一场梦境。
所以,这是完工了?
“阿姐?阿姐!”一直得不到回应,小夏不禁拉高了声音,
在小姑娘心里面,往后有源源不绝的小鸡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嗯?哦,葛阿婆送的?”段清秋这才回过神,她瞥了眼鸡圈,那只公鸡正昂首挺胸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瞧起来好不威风。
她想了想,道:“去我屋里拿三十文,给葛家送去。”
“哎?为啥!”
“别问,让你去就去。”
纵使满心不愿,小夏还是依言去取了银子,临出门前嘴里嘀嘀咕咕着“人家是自愿送来的,道是谢礼呢”之类的话。
段清秋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其中的绕绕弯弯,跟小孩子说不清。
葛阿婆送来这只鸡恐怕不是谢礼,而是赔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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