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节骨眼上仍只想着吃。
气归气,到底是亲姐妹,一跺脚,忿忿往灶台跑去。
段清秋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不能怪她呵,短短三天,还没完全适应这副笨重却孱弱的身体,稍稍集中些精力,就感到头昏脑涨,典型的低血糖症状。
幸亏她修过中医学,昨天搭了个脉,再结合记忆,确定之所以胖成这样,纯粹因为幼时那场重病导致的内分泌应激性紊乱,根本就不是吃饱了撑的。
说出去恐怕没人信,原主这破体质,比俩瘦不拉几的小孩还虚。
“喏。”
搁下黑不溜秋的长条物,段清夏抱臂坐到一旁,段清冬探出半个小脑袋,盯着那焦黑地瓜直咽口水。
她沉默了。
段清秋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叫做不识好歹,饿是真饿,可确实提不起胃口,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夏,家里有没有其他食物?”
青菜、芹菜、大白菜都可以啊,她不挑的!
“这季节,山上只有地瓜,明儿还得赶早去挖……”段清夏小老头似的念叨一阵,忍不住委婉劝道,“阿姐,少吃点吧,你想没想过,倘若苗条些,或许曹家长子……”
段清秋抬手摆了摆,止住对方的“假设论”。
是了,原主心中有个高不可攀的暗恋对象,但她觉得,横在他们之间的,应该不仅仅是体型问题。
将地瓜一掰为二,分给弟弟妹妹,段清秋脱鞋翻身滚上木榻,有气无力道:“睡了。”
这玩意高淀粉高糖分还没营养,对目前的她而言,弊大于利,倒不如补补眠、调理调理内息得益。
一觉醒来,日头高高挂。
当段清秋看到院子里排排靠的七八个地瓜,以及灰头土脸的弟妹俩时,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怅然。
爹娘采药落崖后,亲戚们分走家产,美其名曰轮流照顾,实则不闻不问,而原主懒惰懦弱,白白虚长这么多岁,真是苦了两孩子。
“小夏,小冬。”把两人拉到身边来,拍拍小脑袋,保证道,“放心,姐姐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得了吧。”小姑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压根不信,“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拒绝刘家的亲事吧。”
“阿姐,什么叫好日子?”小冬则咽着口水,天真的问道,“是和张婶家一样吗,她家一天吃两顿饭,每个月能买一次肉呢!”
她失笑:“这算什么,以后啊,我们家一天三顿,顿顿吃肉……”
“唷,在做什么美梦呢。”一道尖酸的嗓音插了进来。
段清秋闻声望去,是三堂妹段玉玉,嘴角挂着掩不住的讥讽,她全然不在意,视线穿过那张刻薄的脸,直直盯着正抬进院门的担子。
两口木箱落地,秦氏努了努嘴:“秋丫头,嫁妆都在这儿了,你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接着,对四周看热闹的乡邻囔囔道:“来来来,大伙儿做个见证!”
段清夏急了,鼓足勇气,刚打算上前一步说什么,被她拽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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