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
“蛇王和太子在哪儿?”
戚临挑眉,面上划过一丝丝不悦,但还是说道:
“你一直不说话,原来是记挂着这个。”
“看见楼上没,急着哄孩子呢。”
沈南溪竖起耳朵,朝楼上看去。
刚才的注意力全被舞女吸引住,这才忽略了楼上。
上方隐隐约约能听到婴孩吵闹的声音,还有男人的低声轻声吟唱。
极为耐心,磁性的低吟勾人心弦。
“别闹了,随爹爹下去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一阵更加大声的哭闹,如同魔音灌耳。
“忙得不可开交呢,不愿交给宫女,非要自己哄。”戚临在一旁评论。
“我怎么听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沈南溪回道。
戚临挑眉,捻起一颗大葡萄,塞进去沈南溪嘴里,堵住她的嘴。
“唔!”
“嘘,王妃来了。”瞧见她还想反驳,戚临拍拍她的肩膀。
只见林胧月一身水蓝色的流仙裙。
如瀑的黑发被盘上头顶,云鬓高束,别了一束栀子花在发间。
步步生莲地迈入舞池中,被舞女簇拥在中心,开始献曲。
“我有一段情入画后归旧乡故里。”
“我有一段爱落款上将前世印记。”
精致的锁骨间坠着那枚血玉,盈盈的水光衬得她更加美丽。
“我的玉。”
沈南溪紧蹙着眉头盯着她胸口。
她不知为何学姐就是不肯将玉佩还给自己,而且同样是被俘虏进妖界,为什么姬染会迎娶她作为新任王妃。
“那不是你的东西。”戚临瞧见她握紧的双拳,淡淡开口道。
“就是,他当初送给我的!”
百妖纷纷惊叹于林胧月的嗓音,议论声响起。
“百闻不如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那倒是,毕竟先王妃逝世后,蛇王的身侧沉寂了上千了。”
“这等的美人才能让他倾心啊。”
沈南溪听见这些议论,盯着中央旋转献舞的林胧月,生气地咬了一大口鸡腿。
“吃醋啦?”
戚临玩味的笑声响在耳畔。
“知道自己比不上别人,就老实待在将军府。”
大手掰过来沈南溪的脸蛋,给她白皙的面庞上再抹了一道腮红。这下倒好,本来就红彤彤的脸蛋现在更像个猴子屁股。
“您就是故意的。”
沈南溪生气地瞅着戚临。
一个香蕉皮飞到脸上,沈南溪瞪大了双眼,望向舞台中央。
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用他的小胖腿跳上舞台,左手抓一把香蕉,右手抓一把瓜子,把舞台糊得一团乱。
舞女们纷纷花容失色,避让开这尊小煞神。
“太子,来。”
林胧月唱到一半被打断,脸黑一阵白一阵,上前想去抱起小娃娃,却被抓了一脸。
捂着长长的血痕,眼里噙着泪,转身就想去跟姬染告状。
“嘶,太子轻点,老奴受不起。”
“太子把杯盏递给丞下可好,别弄湿了您金贵的身子。”
座下的百妖有的被抢杯盏,有的被揪胡子,都是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戚临看着这一幕,笑得不行,上前主动把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抱在怀里。
“辰儿别闹了,乖,舅舅抱。”
沈南溪瞪大眼睛看着身旁这一幕。
刚才还胡作非为的小娃娃在戚临怀中乖巧得厉害,也许是血脉相连,亲近感让他安稳地在戚临怀中睡着了。
可这小娃娃有些奇怪
他的身子有时是实的,有时是虚的。仿佛没有肉身,只余下一个灵体。
“陛下驾到——!”
一声长鸣打破了喧闹,吸引了在座所有大臣的注意力。
姗姗来迟的主人终于进场。
一袭绛紫色的蟒蛇袍,暗纹在投射下来的日光照耀下隐隐发光。
一头银丝束起,头带着冠冕,系着明黄色的冠绳。冠冕的中间镶嵌着宝石,细细的珍珠流苏垂坠在两侧。
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神俱来的贵气。
来人正是姬染。
“戚将军,把辰儿还给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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