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溪迷惑地睁开眼睛。
“怎么了,不要继续摸摸吗?”
她重新抬手想要抚摸姬染的右脸,却只触碰到了一缕银色的发丝,被他躲开。
“你”
沈南溪此刻才注意到他鲜红的眼眸变回了平常的幽绿色,眼底的深情隐去,留下的,只有幽邃到令她难以呼吸的沉寂。
“你不该来这儿。”
姬染背过身,捡起挂在摇篮上的衣袍,眼底的嫌恶无处藏匿。
那份冷漠让沈南溪如同坠落了九天的冰窟,哪怕被包裹在柔软的棉垫里,她也遍体生出寒意。
“呵,我也不想来这儿,被你当作什么锦瑟?”
沈南溪故意咬住字眼,重重念出来最后两个字。
满意地看到姬染的背影一僵,手臂绷得铁紧。
下一秒,刚刚还温柔地爱抚自己的蛇尾,狠狠砸在了耳畔的墙上。
“砰——”的一声巨响,回荡在寂静的密室内,墙上的画都跟着墙震了震。
姬染绿色的眼眸翻腾着滔天的怒火。
“砸坏这些画也无所谓么?”沈南溪盯着姬染的双眼,继续嘲讽道。
姬染锐利的绿眸微微竖起,如被拔了逆鳞的龙,伸手掐住沈南溪细嫩的脖颈。
“本尊不想看到这张嘴再吐出一个字眼,出去。”
沈南溪冷冷看着他,使劲掰开脖颈上的手,在姬染的注视下一件件穿上衣。
这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沈南溪迈开腿,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件密室。
却在抵达密道尽头时,腰肢无力滑落在地,背靠在墙压抑地低声抽泣。
再也不要相信他了也不要听他说的每句话、每一个字。
密室内。
姬染捡起欢爱中掉落在地面的娃娃,听到密道尽头传来微弱的抽泣声。
捡拾的手顿在半空中
五指收紧,深深陷入掌心,一丝鲜血顺着衣袖滑落。
姬染紧咬着下唇,侧头抚上墙壁上那熟悉眷恋,整晚出现在梦中的倩影。
“锦瑟我该如何是好”
次日清晨
沈南溪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没人管束,也没人告诉沈南溪该如何离开妖界。
她急得火上眉梢,却也只能惦念室友小胖多帮自己喊几次到。
一个脑袋冒出王宫墙角。
沈南溪轻手轻脚地迈出门,想随机逮一个妖物问问回去的路。
“请问”
沈南溪刚说出来两个字,一堆妖物围上来,贪婪地吸着生人气息。
慌忙逃窜,来到了妖界最繁华的街道。
随手推开一扇门,却忽视了上边高高挂着的门匾——红阁
“欸呀呀,看来我们来了位不寻常的客人。”
一个美艳的长发女人缓慢的捻起来衣角,青丝顺着脖颈倾斜而下。
手肘微微一抬,披着袍子,摇曳着紫色的蛇尾向沈南溪走来。
纤白如玉的手提起茶壶,茶水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入沈南溪杯中。
她的眼神落在沈南溪腹部,掩唇轻笑。
“看来这位小姐,已然有了身孕呢。”
沈南溪微微蹙眉,后退一步,护着肚子不让他触碰。
“小姐倒不必如此谨慎,奴只是想教教公子如何让讨好‘那位’。”
狐狸般狡黠的眸子转动,从怀中摸出一个紫色小瓷瓶。
“以上好的蜜蜡制成,辅以玫瑰水、幽冥花。”
“欢爱前在稍稍抹上那么一小块,便能让那位非小姐不可。”
不由沈南溪拒绝,一把递到她手中,再紧紧合上。满意地看到沈南溪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嘴角的笑意更盛。
此时,嘈杂声从窗沿外响起。
大厅内的妖界官员纷纷神色一变,歌舞升平的厅堂内陷入一片混乱。
“主,那位派人来找了,整个红阁前前后后被围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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