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小心翼翼照亮壁沿模糊不清的铭文。
“簌簌——”一声轻响,踩到了什么东西。
沈南溪撩开袍子,抬起左腿,眼见脚下是一身鲜红的戏服。
眼前的光越来越盛,照的些睁不开眼。
眼睫轻颤,再睁眼时,举着煤油灯的手微微颤抖。
映入眼帘的是满屋的水墨画,或大或小,或静或动,都描绘着一个女人的容颜。
她撑着手肘,斜斜倚靠在躺椅上,似乎还在打着瞌睡。隆冬季节,蜡梅树染覆上雪白,轻轻一晃,便坠落在她的发间。
笑怒嗔痴,笔笔入情。可见作画人的细致入微。
沈南溪不由得更加好奇,走上前,掀开画作的一个小角,发现每一副画卷的背后都附着诗句。
【临产堪怜夜重泉,情痴犹为万般怜】
【相思,可堪折,佳人,不归家】
【爱或不爱,情到深处皆是痛】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因为,看到你躺在床上,一脸满足地样子,突然间,很想拥有一个孩子】
【锦瑟,此生我定不负你,若有来世,定许你一场盛世婚礼】
诗句的尾端,墨点染开,似乎被泪水晕染过。
沈南溪伸手抚过这些诗句,为这其中蕴含的情愫而难过。呼吸有点难受,心脏密密麻麻地,仿佛无数张小嘴在啃噬般的疼。
深吸一口气按住心口。
抬头望向眼前的画作,不由得猜想画中的女子是谁。
遥相对望,昏黄的烛火摇曳,画中的女子眸光似水跟座下的沈南溪对视,仿佛一场跨越千年的重逢。
“嘎吱——”一声轻响,沈南溪往后望去。
那是一个摇篮,木制轮子嘎吱作响,被他撞得摇了摇。
“难道?”
她低头,不自觉地抚上腹部,虽说不愿意承认,但里面却实有了个孩子。
踢自己的时候可有劲儿。
难不成是给肚子里的小家伙准备的,可为什么藏在密室里?
不对仔细抚摸摇篮的壁沿,布满了裂开的细痕,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就会在自己的手下化为一摊废木头。
里面装满了新生儿的礼物,有小娃娃,木制的喜鹊,还有长命锁。
青色的枷痕爬上锁扣,不复原本的模样。
这一切似乎都被放置了很久、很久。
这摇篮最终也没有迎来他满心期待的小主人,跟着这一屋子的水墨画被遗忘在闭室内。
沈南溪最后抬眸深深看了一眼画中的女子,举起一旁的油灯,弯下腰肢打算钻出密道。
风声却一阵阵地从密道尽头吹拂,沈南溪的心脏扑通作响。
不对那边的门明明是关着的,哪儿来的风?
沈南溪猫着腰想要快速钻出密道,却被一双铁臂死死拽住。
铁臂的主人已经凭借常年厮杀出来的本能,在沈南溪还有没有反应过来之前。
旋身,钳制,揽住她的腰身,跌落进屋。
呼吸之间,沈南溪跌落在身后的摇篮内,抬头对上的是一双血红色眼眸。
“姬染!你不是走了么?!”
银色的长发随着主人粗重的呼吸起伏,那双幽绿的眸子染上了血月的光晕,染得赤红一片,理智在眼底崩裂。
沈南溪又惊又怕地抵着他胸口,姬染此时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像要把他撕成碎片,吞吃如腹。
“唔!”
惊呼出声,头颅被他双手捧住,下唇被姬染含入口中,毫无章法,似乎在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后脑勺也被紧紧摁住,避无可避,每一丝吐息被他尽数纳入。
“你放开,摇篮要被压坏了。”
“让我好好看看你,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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