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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道:“月间,你去回高姑娘,就说陆某无心见面,以后切勿相约。”
月间闻言就跪了下来,苦着一张脸求饶:“陆大人,陆爷爷,您让奴这么回,不就是要奴的命吗?可怜可怜奴这半条小命吧。”
说完,就拉开袖子展示给陆铮看。
那是一条又一条触目惊心的鞭痕。
“你当我蠢笨?”陆铮勾着嘴角笑着,伸手去按那些淤青,“她一个骨头都要散架的人,能抽得出这么重的鞭痕?”
月间“哎呦哎呦”地喊着:“是梅间姑娘抽的。可都是姑娘下的令啊。”
陆铮却不上当,这苦肉计笨拙得很,没有什么新意:“那没法子,你的主家就是这么个德行。你既然签了卖身契,就只得受着。”
他一抛袖子,转身回了银台司,也懒得再跟同僚斗嘴皮子,径直收了东西要走。
祝执笔用手肘顶了顶巩执笔:“上次你算得准,那你算算这次陆执笔又得了哪家美人的邀约啊?”
巩执笔掐指一算,摇头晃脑地道:“还是高家小娘子。陆执笔的住处没有选好。桃花渡,渡桃花。”
“玩文字就没意思了啊。”祝执笔翻了个白眼。
“你不懂,只有劫才需要渡。”
巩执笔话音一落,又有门上的小吏跑进来道:“陆执笔,门外有人找。”
“可是刚才那人?”陆铮端起茶来,没有出去的意思。高家锲而不舍,莫非真是所谓的桃花劫?
“不是,另一人。”
陆铮眉心又一提,踏着步子出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管事打扮,见了陆铮就问安:“二公子,将军夫人让老奴给您带句话,十五务必要回府中一聚。”
陆铮失了耐性:“知道了!”
过年和中秋。
每年就两个日子要强行拉着他凑在一起,上演一出父慈子孝,阖家欢乐,其乐融融的天伦大戏。
何必呢?
哪次他回去,不是不欢而散。
他想不通,府里的那老头子,明知道自己回去,没人过得好节,却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陆铮转身要走,又听见人喊他:“公子——”
他双眸一冷,嗓音带着几分烦躁和薄怒:“还有何事?!!”
转过身一看,竟是自己派去北城门守着的临竹。
临竹被凶得有些莫名其妙,摸摸脑勺,吞吞吐吐地回禀:“奴——奴方才看见崔姑娘回来了。”
“当真?她真回来了?车夫你看见了?”陆铮一挑眉,别又是跟上次一样,只是车回来,人还在外面野。
临竹道:“她下了车,奴看得清楚。是崔家夫妇去接的。赶车的是她的那个护卫。奴前些日子找人打听了一下,曾老四就没跟着去樊城。”
“很好。”陆铮眉心再一提,“松间可回来了?”
“没有。不过算日子,也该回来了。”
陆铮有些摩拳擦掌。
崔礼礼临行前,找他帮忙,他答应了,替她解决得如此漂亮。
是时候找她索要报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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