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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来侍女和侍卫准备起驾。
“殿下回宫吗?”侍女问。今年有些早呢。
元阳道:“不回宫,这里待腻了,该换个新地方看看。”
又对白衣少年道:“你二人就不用随我去了。”
白衣少年握画纸的手微微一顿,互看了一眼,又行礼道:“是。”
打开门,崔礼礼竟一直候着,没有离开。
见到元阳出来,崔家三口行了大礼。
元阳亲自扶起崔礼礼,对着跪拜在一旁的崔氏夫妇道:“你们养了一个好女儿。”
傅氏虽出自礼部侍郎家,可庶女哪有资格见皇亲贵胄。得了公主的赏识,她自是高兴不已。
只听得公主又说:“本宫还要借你女儿去一趟九春楼,”
“能侍奉殿下,是她的福分。”傅氏伏在地上,直至他们走远,才抬起头来。
想起那日与女儿的争执,女儿说的那一句话:“九春楼里那么多贵女、贵妇,她们去得,偏我去不得?!”傅氏愈发忧虑。
公主去得,是因为她爹是圣人,没人敢指摘她半分。而自己是什么?一个庶女而已。崔万锦哪怕再有钱,终究只是个商人,京城那些人可不就柿子捡软的捏吗?
崔万锦知她心忧,又宽慰道:“女儿大了,你看她方才行事便知道她是个心定的。”
女儿被侍女带了出来,也没有觉得半分焦躁,反而指挥春华赶去九春楼安排酒菜。就好像笃定元阳公主必然会去一般。又遣拾叶在楼下询问目击者,可有看清推她入水之人的长相。
“她的聪慧全得自你。”崔万锦扶着傅氏往外走,“你放宽心吧”
待崔家人走了,陆铮才慢慢腾腾地走出来。
在船上时,他听见沈延问崔礼礼心上人是谁,他竖着耳朵,想看谁这么倒霉被拉来当挡箭牌,原以为她会胡诌一个,没想到她竟选了自己。
他本来也不介意当挡箭牌,反正都当惯了,可就是忍不住逗她,应了她一句,她就像炸了毛的小老虎,那样子实在是好玩。
只是这小老虎有点胆大,若非自己挡着,按照元阳往日的性子,势必要翻脸的。
不过她倒是能说,几杯酒而已,哪里有什么“一年在眼,一年在心,一年在忘”的。都是她杜撰出来的,说得天花乱坠,竟将元阳从天字一号房给劝出去了。
他信步走在柳河边,怀里揣着宝贝,本该好好研习的。可听见元阳带着崔礼礼去九春楼,不知怎的,竟又想要去凑热闹。
想看看她是不是真能变出三坛子不同的酒来。
松间牵着马迎了上来:“公子。”
“方才那个推她入河的人可抓到了?”崔礼礼落水之后,他就遣了松间去抓那动手之人。
“是个喽啰,奴没动手,派人暗中跟着的,一有人接触,立刻来报。崔家也在遣人四处查访,可要跟他们说一声?”
“不用。”陆铮翻身上马,“走——”
“公子可是要去桃花渡?”
陆铮甩鞭的手一顿。想起自己刚才已经在元阳和崔礼礼面前拒绝去九春楼。这时再说要去,岂不是有些厚脸皮了?
叫人怎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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