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你不知道她。她这样的人,我就没动过什么念头。”
“她是哪样的人?”那女子来了兴趣,坐了起来,眼眸冒光,“九春楼那些事,我有所耳闻,都说是你在搞鬼。不过,我觉得你不会做这么下作的事。”
望着夜空中几颗极亮的星,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跟你一样,也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才十六,您老多大了?”陆铮嬉皮笑脸地讨来那女子一通骂。
侍女走过来道:“崔姑娘来了。”
崔礼礼穿着芙蓉云雾烟罗衫,头发也绞干了,只挽了一个垂髻。走到那女子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大礼:“民女拜见元阳公主。”
元阳公主闻言一惊,看向侍女,侍女摇头表示不曾透露。
又看向陆铮。陆铮笑道:“我可没跟她说。你就认了吧。”
这小娘子也太聪明了吧!元阳公主惊奇无比:“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崔礼礼伏身在地道:“回公主话,九春楼有一小倌,他识得宫中衣衫的针脚。方才我换披风时,辨认出来。多谢公主赐衣。”
“那最多猜出我是宫中之人。如何知道是我?”
崔礼礼眼光扫过两个白衣少年:“殿下身边的少年,容貌气度如此出众,想认出来,并非难事。”
元阳开怀大笑,示意侍女将她扶起来赐座赐酒:“陆二,我算是明白了。这是同道中人,你无从下手啊。”
陆铮挑挑眉,道:“老十为何没来?”
“自是有他的苦衷。”见他要岔开话题,元阳也不戳破,笑着对崔礼礼道,“崔姑娘的九春楼声名远扬,我心生向往,有机会是要去看看的。”
崔礼礼正色道:“不瞒殿下说,九春楼有些别致之处。”
“哦?”
“九春楼的酒应季而酿,取桃花、荷花、桂花和梅花,封坛陈酿三年。一岁为三春,三年是九春,这才称为九春楼。”
“九春楼的招牌是酒?不是人啊?”元阳似乎有些失望。
“是酒,也是人。”
崔礼礼捧着冒着热气的酒盏,浅浅地抿了一口,微笑着继续说道:
“四季的花朵,是九春楼三十八名侍酒倌人亲手采摘,酒是他们亲手酿造。不假灶厨油腻之手,这才弥足珍贵。开坛闻到的是三年前的花香,侍酒的又是三年前的采花酿酒之人。”
“当真是雅趣。”元阳笑道,“幸好这九春楼在你手里,要落在陆二手里,岂不糟蹋了?”
“只是这酒不醉人的。”
这话刚一说完,崔礼礼就觉得身后扫来怀疑的目光。
“是吗?”那半夜喝到睡狗洞的人是谁?
今晚不适合说谎。崔礼礼有些窘迫地笑笑,硬着头皮道:“民女酒量浅,一般人没这么浅。”
元阳用指尖刮着鬓角,目光落在陆铮身上,浅笑着探究他那句“是吗”背后又有些什么故事。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何不醉人?”
“其一,自是为了多卖些酒。其二,九春楼多是女客,若喝醉了,记不清事,只怕会引来误会。故而酒多是微醺。”
“这倒是护着那些侍酒倌人的好法子。”没有从陆铮脸上发现什么端倪,元阳又决定换个人继续谈,“下次你让陆二带两坛子给我,我也尝尝。”
崔礼礼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殿下,择日不如撞日,民女斗胆邀请殿下移步九春楼,品一品三年前的花香。”
元阳公主身边的两个少年,第一次,停下笔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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