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块最肥美的鱼腹放进嘴里,“陆家军不是浪得虚名。我看也就大半年?一年?保证让邯枝那帮马贼闻风丧胆,溃不成军。”
她越说越来劲,还握着筷子,舞剑似地在空中划了一道。
傅氏警觉地看着她,女儿怎么就那么相信陆家?莫非她真跟陆家那个猢狲有了什么
那怎么行?!
她忙岔开话题,问崔万锦:“对了,上次礼礼遇到劫匪,是绣衣使者所救,你可谢过他们?”
“我备了银票,韦使者不要,给退回来了。”
“我一直记挂着此事,虽说是公事,但毕竟救了咱们家礼礼和春华,这救命之恩,还是要答谢的。”傅氏边说边观察女儿的反应。
“上次陆家二公子来——”崔万锦正要说银台司派陆铮来叮嘱的话,却被傅氏瞪了一眼,连忙改口,“不管如何,的确是该谢的。夫人你说,该怎么谢呢?”
“我们毕竟是女儿家,不好直接赠什么礼的。不知道他夫人多大岁数,喜欢什么?礼礼可知道?”
崔礼礼正吃得香:“他没成家呢。”
傅氏心中暗喜:“那他爹娘呢?”
“好像早不在了。”
崔礼礼记得前世县主骂韦不琛:“也就他这种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人,才敢做这行当。龌龊之事做多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于非命!”
傅氏更加踏实,女儿连这都知道了,他们想必是说过体己话了。
“那就只能谢他了。”语气里的遗憾有些言不由衷。
娘有些古怪,怎么会提起韦不琛。但他将来会被擢升为绣衣副指挥使,这个关系若能维系着,总该是好的。
崔礼礼沉思了片刻,道:“确实该谢他,此事不在花银子,关键是要投其所好。”
傅氏闻言更觉得此事有戏。必须找个机会相看一下这个姓韦的绣使,他救过礼礼,又没有家室父母,这样的人做夫君,女儿嫁过去就做当家主母,没有内宅之苦,不就是她说的自在吗?
脑子里想着替女儿寻夫君,她转头对着崔万锦开口唤了一声:
“夫君。”
这一开口,傅氏自己吓了一跳,更是将崔万锦惊得一哆嗦。
这是怎么了?抽风了?还是魔怔了?
夫人大多数时候都唤他老爷,有女儿时都叫“礼礼她爹”,有时连名带姓地叫,生气时还称呼“姓崔的”。
“夫君”二字,只怕是二十年前的称呼了。
“你想个法子去打听一下他喜欢什么?”傅氏脸上有些绯红。
崔万锦怕女儿瞧出来尴尬,好在崔礼礼一直埋头吃糖醋鲤鱼,完全不曾留意。他连忙应了一声。
此事一说罢,傅氏又问崔礼礼:“礼礼,沈延约的何时见面?”
崔礼礼才想起来,那日跟沈延只说了去柳河边,并未约下见面的时辰。
崔万锦有些不解:“怎么还跟县主府的人有来往?他们居心叵测,礼礼不该沾染。”
既然都知道弘方和县主联手,还去跟姓沈的见面做什么?今日还是七夕,这不是添事吗?
傅氏解释了几句,便催促着崔万锦找人去打听韦不琛的喜好。
午饭过了,门上的仆妇来说,县主府差人送了一张帖子来。无媒无聘不能私相授受,这帖子是下给崔万锦夫妇的。
傅氏接过帖子打开一看,有夹层。外面的请柬是请夫妇去望江楼天字二号房。里面夹着一个画着莲花的小笺,写着酉时正在鹤影桥头相见。
倒也想得周到。望江楼在柳河边,不出百米就是鹤影桥。
父母在望,不算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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