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开始失去,她皱了皱眉,用手捋了下头发,然后继续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攀谈。
路很滑,本来几分钟的路程,却开出了很久。她与他们道别,说了感谢。他随手给了她张名片,上面有他的联系方式,却并没期望她会拨打。
缘分有时候就是如此,无论自己多么不舍,它就只有那么重的分量,少一分不散多一分不行。
他在战友处盘横了数日,整天在推杯换盏中度过,好在酒量还好自控力也够没有醉倒。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又一次回到长途汽车站的候车厅。
看着人满为患的大厅,他没来由地想起她,心头仿佛有炊烟袅袅升起。他想起妈妈的话,你也不小了,早日找个女孩娶回来,我还能帮你们带几天孩子,要是晚了,怕是孙子也不会喜欢我了。
他站在人群中平静地等待车次开出,在人声鼎沸中想她是否已经离开。
转眼又是一年,战友婚礼邀请他做伴郎,再一次踏上这座小城的土地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陪自己一起在雪中等待的女子。
世上就有无巧不成一说,在她走出出站口时,看见了挺拔的他站在那里,像极了故乡村头的榕树,身上带着炊烟的痕迹。
她的姐妹看见了她,跑过来拉着她叽叽喳喳地从他面前经过,他看着她的背影,想喊他,终究没有喊出口。
她忽然回过头说,刚才是你叫我吗?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其实自己在心里叫了他千百次。只是他没有勇气大声喊出来。
他知道自己弱点,缺乏果敢和思虑太多,时间从不等人,有时好的缘分和际遇也是瞬息而过。
她对姐妹说,我和他说几句话。他站在那里听她说,自己把他的联系方式弄丢了,她会在三日后回去,如果可以,那就在候车厅见面。他不停地点头,心头的欢喜如烟雾翻腾。
世界之大,两个人能在千万人中相遇实在是件不易的事情,最难得是彼此欢喜,更甚至是结出果实。
他们终于正式见面,好在两个人所在的城市并不遥远,每到假期他们都会相聚,大多时候,他在她的城市和她一起出没,在一些古迹和小吃街等具有民族特色的地方。
某次因为两个人都喝了些酒,很自然地在了一起。彼此并不抵触,甚至有些不舍。
两个人的好有时不仅仅是心灵的沟通,对外界事物的处置办法,还有就是肉体的吸引和契合。
他带她去见家人,他的妈妈有宗教信仰,喜欢在家里点供奉的烟火。他怕她抵触,事先和她说了情况,没想到的是,她迅速和妈妈结成联盟。
他问她为什么,她说,我喜欢人和生活都有风烟俱静的美。虽然有些烟火还在,你不认为它是为了纪念?
她带他去自己的老家,一个人较为偏僻的乡村,村头有株老树,他一路走过去,感觉它似曾相识。
她带着他去攀登附近的山峰,彼此牵着手,一路向前并不说话,仿佛所有的言语在山林中都是多余。
他站在山巅处,看她的村庄,破旧的山村早已失去的中国农村的风貌,将会在不久成为记忆。他搂过她,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
他说,我都会成为回忆,但希望在风雨烟云后,还能再次重逢。如果不能,还是希望能够彼此记得。
她知道他内心的柔软,望着远方说,一切自有天意,我们要做的是都好好的活着和走下去。
夕阳西下,山峦在明黄的光线中如同指引般伸向远方,以及更远。
炊烟从村落中袅绕而起,仿佛追问一个结局,在静静中最后融入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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