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来便是来告知他成绩的。”
聂家人全体石化了,聂老太太方才刚刚顺下一口气,现下又觉得呼吸困难了。
什么情况,顾霄去书院读书啦?他咋能去书院读书呢···一个残疾废物去读书?
邱院长将聂家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这家人果然不重视顾霄,他又语重心长的强调,“我教书这么多年,顾霄的才能实属罕见,将来考中举人甚至更进一步,都是极有可能的,你们莫要忽视此子,因小利耽误了这孩子读书。”
考中举人,甚至更进一步?
聂老太太一家人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完全无法接受听到的话语。
这院长说的是顾霄?家里那个残疾?不是聂文业?咋会呢!
刘春花如被雷劈了一样,脱口而出,“那个残疾,怎么可能?”
邱院长不满的皱眉,家中做长辈的怎能如此说话。聂文业平时在学院如此彬彬有礼,没想到家里人如此粗鲁不堪。
邱院长生出些火气,气场顿时冷下来,“我邱某教书近30年,为一院之长,岂会信口开河。”
蒋夫子真没明白这家人的脑回路,正常人听到家中子孙如此有出息,高兴的都得敲锣打鼓,一家有两个举人苗子,那都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聂家人这是咋回事,
他向来直言直语,有些话邱院长不好说,他来说,“顾霄虽是入赘到你们家的,那也是你家的女婿,你们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文业送去读书,顾霄却只是抄书!白白浪费他一身才华,糊涂啊,这真是···”
后面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他想说,这不是因小失大嘛。
可这话他没说,他身为师长,同样不能厚此薄彼,聂文业是个好学生,蒋夫子对他印象很好。
围观的村民们听明白了,众人表情各异,多数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想不知这聂家人脸疼不疼。一直嫌弃顾霄是个残疾,一口饱饭都不给吃,人前人后的骂他是个废物,原来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这样的好苗子聂家人还一个劲的往外推,真是有眼如盲。
聂二壮懵了,他娘和他大哥一直告诉他顾霄识的几个字能抄书已是最大的本事了,原他是个读书的料子吗?
他脑筋再简单,此刻一对比就了解,文业去院里读书那么多年,未见得有夫子来村里寻他,可顾霄不过通过了考试,院长都亲自来通知他,可见书院对顾霄的重视了。
顾霄比聂文业还要强上许多的···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邱院长:“顾霄现在人在何处?”
聂家人集体沉默了,都没从震惊中缓过劲来。
旁边围观的村民们有热情胆大的,主动回话,“大人啊,你有所不知,这顾霄的丈母娘刘燕已和聂家老二和离啦,顾霄随着刘燕和聂芊芊搬离聂家了。”
邱院长和蒋夫子都是一怔,“和离?”
“是啊,是去县衙里办理的,县令大人判的,亲自看着他们签下和离书。”
这事可是村里的大事,刚发生不久,大家伙都记忆犹新的,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聂老太太说聂芊芊偷家里的钱财,闹到公堂上去了,结果根本没有证据,是污蔑呢。”
“是那刘燕主动提出的和离,因为聂二壮打婆娘。”
“顾霄那孩子斯斯文文的,竟受他们欺负,抄书的钱一个子不落都得上交。”
聂家人脸彻底挂不住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家的家丑可好,十里八乡的村民们都知道了,现在又当着院长大人的面全抖落出来,她头次感觉那面皮子就像是在火上烧一般。
聂家人平时在村里处事就不地道,因文业考了秀才的缘故,更是眼高于顶,得罪不少人,村里人这才“落井下石”。
众人一人一句的基本把聂芊芊和顾霄的情况说清楚了。
邱院长想过顾霄的日子不好过,可没想到不好过成这样,聂家人竟如此不堪。
邱院长惜才,书院里的好苗子,他都是很关注的,平日与聂文业接触不少,多有指导关怀。
邱院长对聂文业印象很好,是个知礼数,肯下功夫的后生。可现在见了他的家人,邱院长不免在心里打了个问号,有如此品德的家人,聂文业人品究竟如何,似乎有待更进一步的考察。
天色已晚,蒋夫子不愿在聂家继续浪费时间,“乡亲们,可否带我去寻这顾霄啊。”
村民们一个个乐不得的带着两人向着老屋的方向去,方才还热热闹闹的聂家门口一下子冷冷清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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