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邱院长瞧着自家夫人,眼中是无限的温柔,“书院那边新入学了一个难得的好苗子,此子才华实属罕见,我需出门一趟,办完事便回来。”
方蕙心自是了解相公的脾性,知道他此刻必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快去吧,你本就不必守着我,别耽误了正事。”
方蕙心便是邱院长的夫人,家中是福林县中的大户,比邱院长小了十岁之多,十几岁嫁给了还是秀才的邱院长,两人相濡以沫,互敬互爱20余年,感情甚笃。
3年前的冬日,方蕙心感染了风寒,身子本就弱,近一个月才治好,可这风寒之症治好了,却落下了咳嗽的毛病,不时的发病,今年尚未入冬便又犯了咳疾,症状是一年比一年的严重。
方蕙心确定邱院长走远后,便又忍不住的一阵咳嗽,咳到差点呼吸不上来。她用手捶着胸口,面色通红,她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今年病症突发,来势汹汹,比往年严重许多,怕是情况不妙。
邱院长和蒋夫子架着马车前往天德书馆,因批改卷子用了不少时间,到达时天色渐晚,两人没有如愿见到顾霄,从天德书馆的馆长口中得知他已与他的娘子回村了。
天德书馆是书院的附属,书馆的刘馆长相当于院长的直属下级,见邱院长来了,忙不迭的招待,邱院长向其询问顾霄的情况,刘馆长知无不答。
刘馆长:“顾霄这个年轻人在书馆抄书已有2年了,风雨无阻,平日里话不多,专注于抄书,是个认真勤奋的。”
刘馆长对顾霄印象很是不错,为人低调,抄书勤快,出品质量又高。
却没成想邱院长听了这回答皱起眉头,心中更是惋惜,抄了两年多的书,若是把这时间都用来学院读书,没准早已功名在身。
蒋夫子疑惑着:“真抄了两年多的书,该攒下些银钱了吧,怎么不来学院读书呢?”
贫寒家中子弟半工半读并不罕见,蒋夫子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刘馆长叹了口气,“顾霄刚来抄书不久,便有人来打听他每日抄书所得的银钱多少,我听说他是清河村聂家老二的女婿,约莫是入赘于聂家,在家中没什么话语权,抄书的银钱恐是要上交的,另聂家长孙聂文业便在书院中读书,想来是聂家供不起两个读书人吧,当然,这些我只是猜测。”
刘馆长经营着书馆,相比成日泡在书里的夫子们,他对人情世故洞察更明晰些,基本猜出了大半的原因。但他还不知刘燕与聂家和离之事情,还以为顾霄是生活在聂家的。
聂文业,邱院长和蒋夫子都是认识的,天资不错,人亦努力,是个好苗子,秋闱中举是有些希望的,学院对其很是重视。
但顾霄,他可不是仅仅有些希望,单凭这张满分考卷,邱院长便对他中举充满信心,此刻在他心中两人轻重高下已分。
让顾霄抄书,却让聂文业来书院读书,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嘛!
邱院长连叹三声,“糊涂,糊涂,糊涂啊!”
“走,咱们去清河村。”
他顾不上天色渐晚了,今日他定要见到顾霄和其家里人,与他们分说清楚支持顾霄读书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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