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来路上,又是一阵车马声响,一队数十人的行伍来到。
一骑骑,竟是披坚执锐的铁骑,百战将士。
由此可知,他们簇拥保护的那辆马车内的乘客,定然是不同一般的权贵。
当马车来到桥上,停住,车帘子打开,探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容来:
“你们两個,怎地停下了?不是说要比个高低吗?终点可不是在这座桥上。”
陈渭斌忙道:“健马上桥,忽然受惊,这才停了下来。”
那女子嘴一撇:“扫兴。”
侯师兄忙道:“要不,我与陈师弟以此桥为,以陈家集为终点,再度跑一次。”
陈渭斌说:“殿下,此去庄上,路程不多了,况且路上行人出没,马跑起来,颇不便利。”
那女子道:“怎地又叫我‘殿下’了,你该叫我‘师妹’才对……算了,不跑便不跑。”
她探出马车,但见身材婀娜,衣装华贵,正待落地,就见到桥面上有些腌臜,还能见到些牛粪之类,立刻嫌弃地皱起眉头来。
陈渭斌立刻注意到这一点,连忙道:“赵师妹,乡下地方,难免不周,你莫要见怪。”
“呵呵,无妨。”
虽然这般说着,但并没有真正下地来,赵师妹目光一转,落在陈留白身上:“这人是谁?”
陈渭斌答道:“陈氏族人,陈留白……咱们先进庄去吧。”
赵师妹笑盈盈的,又多看了陈留白一眼:“陈师兄,伱这位族人长得挺俊的,比你和侯师兄还要好看些呢。”
说罢,坐回车厢内,车帘子放了下来。
听到这话,那侯师兄明显不爽,但不能与自家师妹辩驳,而是瞪了陈留白一眼,觉得这小子出现在这里,着实碍事得很。
不过倒没有发作,簇拥着马车,朝陈家集去了。
陈留白双眼眯了眯:陈渭斌称呼女子为“殿下”,那就是赵国王室的出身了,大概是个公主,而且也是在白帝城门下学剑的。
此女看着甚美,然而撩拨挑弄的本事手段却颇见功底,三言两语间,可见端倪。
而且是个清贵任性的……
在桥上看了一会后,陈留白也回到庄上,就听到人们在交头接耳地热烈议论着:
“陈渭斌回来了,他竟带了个公主回乡。”
“天呀,这可是咱们陈家集数百年来的头一遭,太厉害了。”
“你们说那公主是不是对渭斌少爷有意思?”
“很可能,否则的话,怎么随便跟男的回来,说不定,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呢……啊!”
这村民正说得眉飞色舞,猛地一名甲士奔来,劈胸将他抓住,抬手两巴掌,打得结结实实,满嘴是血,牙齿都掉落好几颗来。
那甲士喝道:“尔等乡下小民,竟敢妄议公主殿下的清誉名声,简直找死。”
这一下变故发生得突然,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却不敢逃散,生怕会被对方视作“逃窜”,一刀给砍了。
甲士将人一把摔在地上:“如敢再犯,将斩首示众,还不快滚。”
人群立刻作鸟兽散,各回各家,关门闭户,再不敢出来了。
原本热闹的街巷,很快变得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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