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没看错人?”
至怀道长笃定地说道:“回陛下,这是两刻钟前的事,贫道不会记错的。”
宣德帝信任至怀道长,而且他相信他身为修行之人,不会说谎。
再说至怀道长一直在宫里,与苏芷兰无冤无仇,更是没必要冤枉她。
说是被人收买,就更不可能了。他给至怀道长的赏赐不少,至怀道长每次都推辞,对金银等俗物并不在意。
宣德帝便沉着脸看向苏芷兰,“安平县主,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沈之修和宋弘深都对宣德帝有所了解,听他的语气,就知道是信了至怀道长的话。
但是两人都还稳当地坐着,除了面色有些冷,倒是看不出别的。
王今瑶垂眸冷笑,今日她就是在赌,赌皇上信任至怀道长。
现在看来,她赌对了。
苏芷兰起身,走到大殿中间跪下,“陛下,臣女确实见过这位道长。也看见他的药瓶掉在了地上,但是臣女并未碰。”
宣德帝听她这么说,下意识觉得是在狡辩。
便问道:“可有人证?”
苏芷兰想了想,“臣女的丫鬟可作证。”
她也知道,她的丫鬟就算作证也不作数。但是当时那附近也没什么人,她确实无处找证人。
宣德帝听说她的丫鬟作证,也没招丫鬟上前说话,显然是不信的。
他沉吟思量的时候,宋婉婉起身走到大殿中间。
“陛下,臣女可作证。”
宣德帝见是宋婉婉,语气倒是温和了几分,“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宋婉婉扬声说道:“当时臣女和秦三少爷在凉亭说话,安平县主则在池子边上看鱼。臣女亲眼看见一个道士在她面前路过,但是并未瞧见她对那瓶子做什么手脚。”
事关重大,她也顾不得私下跟秦源说话这事,合不合规矩了。
宋婉婉刚说完,王今瑶又再次开了口。
“表妹,你不能因为跟安平县主关系好,就替她说话。”
“当时我看见你了,你确实在凉亭处。可你站的地方若是看安平县主,中间还隔了一个至怀道长。”
“你当真看见了全部么?也可能安平县主动手的时候,恰好至怀道长挡住了你的视线。”
说完,她又抬头面向宣德帝,“陛下,臣女当时看见那人的穿着打扮,确实和安平县主一般无二。”
宋婉婉神色一滞,她其实根本没看见当时发生了什么。她看见至怀道长的时候,至怀道长已经走了。
她出言作证,不过是因为那人是苏芷兰,而苏芷兰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看了眼王今瑶,心里忽然明悟了几分。若是苏芷兰因为谋害皇上被处置了,是不是王今瑶就有机会嫁给三哥了?
起码,王今瑶是这么想的吧?
宋婉婉打量探究的目光,让王今瑶心里极度不舒坦,她下意识目光躲闪没看她。
大殿下又忽然有人开口。
“安平县主不会是急着登上后位,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吧?”
说话的是王夫人娘家的族亲,礼部侍郎胡大人。
自然这也是王夫人提前安排好的。
这句话,也让苏芷兰谋害皇上一事,显得更加合理。
宋弘深冷厉的目光在王夫人,王今瑶,至怀道长,胡大人身上依次扫过。
看谁,都像是在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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