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姣跑了。
她没想到霍长泽居然是来真的,还真的把她留在他的院子里。还让人给她收拾了一间房子,就在霍长泽隔壁。
霍长泽说是让她先睡在这里,以后他们成亲了她再搬过来一起住。
当时沈姣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傻了。
她现在可是霍长泽的小妈,哪有儿子娶小妈的?
但沈姣又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毕竟她才刚刚骗了他。于是只好借口肚子痛要去方便,这才逃了出来。
天都已经黑了,沈姣换了衣服就匆匆赶了回去。
一进院,就感觉不对劲。
太安静了。
而且也没看到碧桃他们。
难道他们已经休息了?
沈姣心中怀揣着疑虑进去了。
只是越往前走,就越能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呜呜咽咽的,好像是哭声。还有尖叫声。
是从她院里传出来的!
沈姣心脏砰砰跳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经过拐角处,然后就看见了……
醒来的霍启!
他正高坐于楼台之上,四周的灯笼在他苍老的脸上打下一片极重的阴影,皱纹像是被刀凿过一样深刻。
霍启微阖着眼,他对下面发生的一切一点反应都没有,很是漠然。
下面她的仆人们乌泱泱跪了一片,有一两个正在被打板子,嘴里发出痛苦的尖叫。
其他人跪在下面,在这凄厉的惨叫声中不住地发抖。
管家还在继续盘问:“今天你们当中要是没人说出九姨娘的下落,这便是你们所有人的下场!”
旁边被打的人已经彻底没了声,下半身血肉模糊。被侍卫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众人面前,无声地威胁着他们。
底下跪着的人低着头,颤抖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们也不能为自己辩驳,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死了的人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在一片寂静中,管家的视线落到碧桃身上,上前一步粗暴地揪住她的衣领让她抬起头来。
“你不是九姨娘的贴身侍婢吗?你知道九姨娘去哪儿了吗?”
碧桃不住地发抖,嘴唇都吓白了,“我,我……我不知道……”
管家见盘问不出来,于是看向霍启:“老爷,这……”
霍启眼都没抬,说:“杀了。”
管家松开了抓着碧桃的手,碧桃一下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直到两名侍卫过来押住她的手臂,她才反应过来,流着泪大叫着:“老爷开恩!老爷开恩呐!”
沈姣再也看不下去了。
尽管她心里也很害怕,但她不能看到无辜的人因她而死。
于是沈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出现了,“……这是怎么了?啊,碧桃,你们抓着碧桃干什么?”
霍启听到沈姣的声音睁开眼,就发现她一脸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霍启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他急需一个解释。
她到底去了哪儿!
还是说,她终于装不下去想要逃跑了!
“老爷这是怎么了?”
管家恢复了平时和颜悦色的样子,笑眯眯地问她:“九姨娘去哪儿了?”
沈姣咽了口唾沫,竭力保持着镇静,“我下午见老爷睡着,一个人待着也无趣,就去花园里走了走……”
“不知不觉间竟趴在草丛里睡着了,现在才醒来……”
沈姣又转头看向碧桃,说:“碧桃,我明明跟你说过的,你忘啦?”
碧桃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沈姣冲她使了个眼色,她才结巴着回答道:“是……是说过的。都怪奴婢马虎,一时给忘了……”
沈姣看着霍启还有点生气似的,“你怎么把我院子里的人弄成这样啊,明儿都没人伺候我了。”
于是霍启又来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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