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面对面坐着,眼两人眼里全是戒备之意。
并非只是单纯地想要拖延时间等顾怀,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齐元的笃定,他既今日定要拿她性命,怎么会那般冷静地任她逃走,这其中定是有诈!
北芙的沉默,令江予枫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
“那刚才那一番举动,你也是利用我罢了!”
他自始至终都知道,只是任由北芙在他面前演戏罢了!
“此事毕竟是因你而起,你若不来盛阳,我此刻正在长央街开心赏着花灯,正是因为你,我才遭此劫难,我这般利用你,并无半点愧疚之意!”
北芙内心十分坦荡!
娄沐心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如今两个人的命都在江予枫的手中,如此刺激他当真好吗,当真不需要在装一装,博取下同情嘛!
江予枫咬紧牙关,尽力压抑住心头的苦涩感,像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
“你不过是仗着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才会如此践踏我的真心!”
北芙闻言,不禁嘴角轻扬,露出一个不屑一顾的笑容。
“不过我不在乎,只要留你在身边,一年也好,十年也罢,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就像顾怀对你的一样!”
禁锢而已,顾怀会的,他也会!
马车御风疾驰,风沙掀起车帘,北芙依稀瞧见城门就在不远处,可马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一副要硬闯关卡的做派!
“不要再心存侥幸了,我既然来了盛阳,定是做足了完全的准备!”
江予枫知道此刻北芙所想,一句话就将她的侥幸念头彻底打碎。
紧闭着的城门前,站着一排排侍卫,想必这些都是顾怀的人,听命关闭城门,拦住一切想要出城的人。
江予枫的话音刚落,就见几个黑影闪过,那些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就齐刷刷地倒地。
黑影行动迅速,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将紧闭的城门打开,马车疾驰而过,就这么轻松地出了城!
“东厂?”
北芙眼尖,一眼就瞧见黑影腰间的挂牌,玄武门前一番闹事,她就见过这样的腰牌!
江予枫一愣,随之露出一丝笑意道:“齐元有一点没有说错,你很聪明!”
“原来你投靠了圣上!”
东厂是炎帝的人,北芙此刻心中已是笃定。
江予枫要与顾怀闹翻,唯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太后,二是炎帝,如此情形,不必再多说了。
“你既已经请到,我也无须对你隐瞒,世人都知道圣上与太子不和,我不过是选择了一个更强的靠山罢了!”
“是吗?你就如此笃定你不会选错?”
与顾怀为敌的人,自然也是她的敌人,自然是容不得任何人在她面前看轻顾怀!
“你……从前对他很是排斥,为何只是短短数月,你就这般维护他?”
江予枫将北芙的表情收入眼底,眼神黯了黯,再也忍不住了!
他忘不了那日在书斋,她一心要脱离顾怀掌控的神色,也忘不了傍晚时分,她被顾怀留在身边的无奈,可如今一切全部变了!
北芙一脸冷淡的瞧着他,一字不说!
江予枫如何能理解她与顾怀之间的情谊!
“无碍无碍,这些都无碍,你看我们已经出城了,圣上答应我,会一路护送我们回云晟,只要到了云晟,他顾怀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休想在我的地盘放肆!你这辈子都只能与我在一起了,没有人能将你我分开!”
江予枫再一次感受到北芙的绝情,她虽一个字都不回他,可那不屑一顾的眼神却胜过千言万语。
他只得自嘲地自说自话,以此来慰藉受伤的心。
可他依旧能感受到心头一阵阵席卷的钝痛,无边的苦涩就快要将他淹没了。
而北芙却只是冷冷地望着他沉沦在汹涌的情绪中。
如此失落落寞般的神色,就连一旁的娄沐心都不忍心多看一眼,心中暗叹北芙的铁石心肠。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绝情的一幕,定是会误会江予枫做了什么无法饶恕的事,才引得北芙对他这般冷漠。
北芙面上看似冷静,心中却是焦急万分,若当真如江予枫所说,她与娄沐心该如何自救。
美人计这一招已经用过,如今已经撕破脸,断然是不能再用了吗,心中不免对顾怀小小埋怨了几下,怎么向来掌控全局的人,这次竟这般掉链子!
一些电视剧中熟悉的画面,瞬间在脑海中闪过,跳马车的戏码,与江予枫拼个鱼死网破的戏码,装病的戏码,通通都被她给否决了。
待她满脑子浆糊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的时候,疾驰的马车忽然慢了下来,一声轻呵声,马车缓缓地停住。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般耳熟!
江予枫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不解和警惕之意,不敢轻易将车帘掀开查探。
马车外风声瑟瑟,想必是个空旷的地方!
“世子,你这辈子要和北芙在一起,我呢,我怎么办呢?”
乐瑶!
事发突然,他们竟无一人想过乐瑶!
江予枫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率先将车帘愤怒掀开,果然,乐瑶的哀戚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予枫低沉的嗓音带着薄怒。
两边顿时陷入僵持,沉默中暗藏波涛汹涌的火药味。
乐瑶脖子上的勒痕异常刺眼,她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嘴里溢出沙哑的似哭似笑的诡异声响,带着绝望的痛楚。
“闪开!”
江予枫率先打破僵局,剑指乐瑶的眉心!
北芙这才注意到马车周围的环境,不禁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悬崖,前方是悬崖!”
她惊呼一声,手已不自觉地将江予枫手里的剑压下,继续道:“你不要刺激她!不然我们都得死!”
“疯子,疯子!”
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江予枫已是气急败坏,恨不得一剑解决了乐瑶,才能解此时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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