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如此忤逆之心!你怎么敢!”
“殿下,殿下!”
素月从门外狼狈跌撞跑来,声泪俱下将发生之事一一诉说,闻言顾怀更是怒发冲冠,一把夺过绪风手中的剑直指娄知县。
“殿下息怒,留着他兴许还有用!”
绪风挡在身前,徒手握住刀刃,顾不得掌心传来的刺痛,他知此刻顾怀心急如焚。
“微臣自知有罪,若不是山匪将我小女掳走,以她性命相逼,否则借我十个胆也不敢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微臣死不足惜,还请殿下救小女一命!”
他年岁已高,熬过今年就可归乡养老,若不是被逼无奈,怎么会做出这般掉脑袋的事。
顾怀布满血丝的双眼犹如鬼魅一般猩红,气血上涌,从前的一幕幕不停在脑海中闪现,绝望得像是掉进无底的深潭一般万念俱灰,终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芦花纷飞的芦苇荡,仿佛漫天璀璨的星星,在空中浮沉,她朝他笑着跑来,娇嗔的喊他“阿宛”,他伸手去抱她,忽然天色骤变,无尽的血色雾气将他萦绕,赤红的血水汇流成河,而她倒在血泊中苦苦挣扎,眼底是绝望与憎恨!
顾怀以为他再也不会做这个噩梦,惊醒时,已是泣不成声。
他脸色惨白,迷惘失神的双眸逐渐清醒狠戾起来,抬头望向寺庙外,原本黑沉的天际已开始泛白。
“殿下,你又做噩梦了!”绪风见他惊醒,担忧之意跃然脸上。
“娄知县何在?”他已恢复神色。
“就在外面跪着,方才属下已经仔细询问,原本山匪是打算灭口,却被北芙姑娘给拦了下来,想必是有意为之,故意将他留在这里的。”
“山匪的寨子他可知道在哪里?”
“他一概不知,我们方才抓获的几个山匪,此刻也在屋外听候发落。”
顾怀起身走出门,娄知县稽首不敢抬头,一旁跪着的三位山匪丝毫不露怯,见他走来,一脸的轻蔑。
“今日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我癞爷但凡喊一句,都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们!”
此人看着约莫五十上下,络腮胡子看不清长相,几乎将眼睛,鼻子全部遮住,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仁,冒着凶光。
“你们老巢在何处?”
绪风无视他的挑衅,目光淡淡的扫了大胡子一眼,冷冰冰抛出几个字。
“呸!你不打听打听我癞爷是什么人……”
大胡子朝他脚边吐出一口痰,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只见绪风冰冷的神情瞬息间凌冽肃杀,手中的寒剑划破而出,像是利光穿透暮色,卷起一阵阴风,手起刀落时,大胡子的左臂已被削落。
“我的手……”
大胡子愣愣瞧了几眼不远处的断臂才反应过来,左臂剧痛感传来,疼得鬼哭狼嚎满地打滚,脸上已无方才嚣张的气焰。
顾怀就这般冷眼瞧着一言不发,眼若寒芒,发丝潇飒,俊美绝伦的脸上杀机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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