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太子脸上的巴掌印,人家小娘子软得像随便人拿捏的面团一样,也不知他怎么惹急了人家,惹得温顺的小猫挠他一爪子,几个月不理他。
皇贵妃见她不知在想什么,面上情不自禁浮起笑,便将心放回肚子。
看来,甄青殷在皇后这里是过了关的。
至于皇帝那儿,纳个妾罢了,皇帝巴不得太子早些开枝散叶,他好早些抱孙子。
谭韫听得云里雾里,不禁问:“姑祖母,皇贵妃娘娘,你们打什么哑谜呀?是在说把甄姐姐说给太子表叔当太子妃吗?”
皇后嗔道:“瞧你说的什么,你叫甄小娘子姐姐,叫太子表叔,错了辈分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别坏了人家小娘子的名声。”
谭韫捂住嘴巴,连连摇头。
知道知道,她才不会出去乱说。
甄小娘子胆儿那么小,若惹上闲话,不得夜夜哭?一想到她软唧唧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她便忍不住想保护她。
皇后顿了顿,细细分说:“本宫和皇贵妃甚是喜欢那孩子,不过得看她和太子的缘分。她本也是公侯家的姑娘,只爵位传到她祖父那一代到头了,叔叔是侍郎,姨丈是国公,外祖是知州,她爹也是个读书人,可惜官位小了点,只做了个七品县令,甄小娘子因此身份低了些,太子妃当不得,一个良娣良媛还是担得起的。”
皇后没把话说满,不过直接否决了太子妃之位。
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国母,胆子小了可不行,镇不住场面……下场或许比她还不如。
超出负荷的恩宠,无异于毒药。
她私心里倒是希望太子找个两情相悦的姑娘,娶回来做妻子,和和美美一辈子,但再次见了甄青殷,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之前觉得遗憾、美中不足,便是因了这一点。
但凡甄青殷胆子大些,争气点,她也要努力一把,帮她争一争太子妃之位。
谭韫听了皇后的话,心里不太得劲。
好好的小娘子,为何要做妾?
甄小娘子就是胆儿小了点,说话言之有物,一瞧就是她娘说的,把书读明白了的那类人,可见她是个聪慧人儿,怎就沦落到为妾了?
她嘴巴张了张,瞥见一旁的皇贵妃,赶忙把这话吞回肚子里。
回头悄悄问太子表叔去。
甄青殷出了皇后的帐篷,便打发走了宋缃,躲在晁国公府的帐篷里不出来了。
任外面的女眷们胡乱猜测去,有姨母帮她打发找各种借口约她出去的人。
下半晌,皇后又见了旁人,来寻她的娘子们才渐渐不来了,甄青殷终于落个清净。
她躺在软榻上,望着帐篷顶发呆。
殷如珠听了宋缃转述的话,见甄青殷郁郁不乐,心也朝下沉了沉,含蓄地暗示:“青殷,你到了定亲的年纪,可有看上眼的青年才俊?姨母近来颇见过几个有眼缘的年轻儿郎。”
不愿给太子做妾,姨母赶紧帮你定一个别家的公子,倘若真叫宫里人惦记上你,再想跑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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